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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談成功教育與傳統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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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盲人女作家海倫凱勒的話:假如一個人有了高飛的衝動,又怎會甘於在地上爬呢?

淺談成功教育與傳統教育

——作者手記

當上級領導問起閘北八中的師生情況時,他們奇怪地發現,劉京海總是說老師有哪些長處,學生有哪些優點,似乎比重點中學的校長還要自信。可他們心裏都明白,有“垃圾學校”和“差生集中營”之稱的閘北八中,情況絕不是輕易能夠改變的。劉京海是怎麼想的呢?

劉京海幽默地說:

“這個不好,那個不好,而我是負責人呀,我不就成了壞頭頭嗎?當然,每個學校裏的師生都是有缺點的,關鍵是你怎麼看,情人眼裏出西施嘛。成功教育與傳統教育的區別就在於:傳統教育認爲你有缺點所以應該被雕琢,而與此相反,成功教育認爲你有優點所以你能成功。領導的關鍵是發揮優點,發展優點,揚長避短,取長補短。”

在劉京海的影響下,閘北八中流行着兩組“三個相信”:首先,校領導對教師“三個相信”,即相信每一個教師都有成功的願望,都有成功的潛能,都有可能取得多方面的成功;其次,教師們對學生“三個相信”,即相信每一個學生都有成功的願望,都有成功的潛能,都有可能取得多方面的成功。

成功教育喚醒了師生心中沉睡的巨人,尤其解放了“差生”,使他們被壓抑多年的能量釋放出來,像火山爆發一樣蔚然壯觀。

自1987年開始至1994年,成功教育分兩個階段進行,取得了驚人的成果。

雖然,閘北八中的學生來源依舊是全區最差的,留級生比例高達40%。但是,經過八年的成功教育,在全上海市統一命題統一閱卷的升學考試中,他們的合格率始終保持在98%以上,六門學科總分都達到了全市中等水平,1995年的畢業生質量則取得了更大突破,合格率100%,升學率100%,優良率98 3%,達到重點高中分數線的佔畢業生總數的四分之一,六門學科總分從全區學校的倒數幾位升到了中上等。

與此同時,閘北八中四次被評爲區文明單位,多次被評爲區、市科研先進集體,四次獲上海市體育達標先進單位,連續三次獲上海市初中教育先進單位。學生中涌現出一大批在區、市、全國各類競賽中的獲獎者。

稍微懂一點兒教育的人都會明白,閘北八中的鉅變是何等的艱難。正如冰心所說的:人們只看到了成功花兒的明豔,卻看不到奮鬥者的心血如雨。

閘北區教育局極爲重視成功教育的實驗與推進,提出局領導要偏愛差校,學校領導和教師要偏愛差生。一位區長甚至動情地說:

“差生是我們的子弟兵!”

“差生是我們的子弟兵”,這句話最早是童永歙區長說出來的。主管教育的區長郭天成,曾當過區教育局局長,長期領導成功教育的研究與實踐。據《天生我才》一書介紹,在一次校長會上,他對這句名言作了較充分的解釋。他說:

我今天講話的題目是:“差生是我的子弟兵”。也許有人會感到納悶,如果差生是子弟兵,那麼其他學生呢?難道不是子弟兵?我不想多解釋,至少差生應該是子弟兵的一部分吧。

我當過校長,一天我有了一個靈感:我的工作幾乎90%都圍繞着差生,如果說我的工作不錯,無非就是多做了些“差生工作”。我甚至想,要當好一名校長,關鍵就在於你能不能做好“差生工作”。我聽過一些校長的工作彙報,他們幾乎都談了一個問題,就是如何集中力量抓那些希望升學的學生,以提高升學率。我終於忍不住了,我問:你們爲什麼不管那些沒有升學希望的“差生”?我說,我是區長,我告訴你們:差生是我的子弟兵!

由於教育體制等問題,有相當多的學生不能進一步深造,他們絕大多數要留在本區,成爲本區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建設的基本力量。我是區長,他們就是我的子弟兵,我要靠他們把我區的各項工作搞上去。他們是我區的永久居民,就是趕也趕不走!他們的素質如何,怎能不使我擔心呢?如果放棄對他們的教育,怎麼能讓我高枕無憂?我跟這些差生是十指連心,休慼相關的。我現在還是要說:差生是我的'子弟兵,拜託各位校長好好引導他們!

爲了徹底改變閘北八中的面貌,爲成功教育樹立一個榜樣,1994年初,當時的區教育局局長、後任分管教育的副區長周金彩決定任命劉京海爲閘北八中校長。

那一夜,劉京海失眠了。

他的妻子施月芳向我描述過那個難忘的夜晚,而這與許多報道的情況大相徑庭。在一些關於閘北八中的報道中,劉京海擔任校長似乎是主動請纓,似乎是躍躍欲試。實際上,他內心十分矛盾,並不那麼情願。

施月芳說:

“京海的確非常熱愛他的事業,願意一輩子研究成功教育。可是,在閘北八中當校長太難了!不是難在教育,而是難在八中底子太薄,一無資金,二無資源,生源又總是那麼差。你讓老師拼命幹,卻沒有錢給老師發獎金,怎麼讓他們安心工作?怎麼能留住人才?

“本來,京海在區裏當着教育科學研究室的主任,可進可退,遊刃有餘,既可以專心於研究事業,又不必操心於經濟難題。可當了校長,就等於跳進了坑裏,一切都得承擔起來。可是,你有這個力量嗎?你做好犧牲的準備了嗎?

“那一夜,京海輾轉反側,長吁短嘆,竟然流下了眼淚。是啊,組織上重視他,培養他。可把他送上前線的時候,誰能保證供應足夠的糧草呢?一旦失敗,又有誰能給予理解?”

從事過30年教育工作的我,完全能理解劉京海的所憂所慮。對於窮國辦大教育,國家即使非常重視,也無力支付所需的全部教育經費。因此,每一位校長和教師毫無選擇地就成了國家責任與困難的分擔者,而極不合理的是,越是條件差的學校的校長和教師,就越要承擔更多的責任和困難。

畢竟是共產黨員,儘管有種種想法,但劉京海第二天還是從容地走進了閘北八中。

在第一次教職工大會上,劉京海發表了他的就職演說:

“我今年44歲,來閘北八中做成功教育實驗已經8年了。從今天當校長,到退休還有16年,兩個‘八年抗戰’,我願意把它獻給成功教育!”

上任之時在春節前,劉京海幾乎訪遍了每位教師的家。

在區教育科學研究室的歡送會上,他說完了話,剛剛落座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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