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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覺經驗在語文研究性學習中的“思維支架”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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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覺經驗在語文研究性學習中的“思維支架”作用
【摘要】在語文研究性學習中,學生潛意識狀態裏經由長期學習生活體驗與閱讀審美體驗所建構的生活經驗、認知經驗、審美經驗、表象記憶及情緒記憶模式等作爲直覺經驗,能夠爲問題探究與問題解決提供良好的思維方向、路徑、媒介和線索,提供問題定義、問題識別、問題表徵、認知資源分配與認知策略選擇、元認知監控與元認知評價矯正的思維力量和思維觸媒,起着積極的“思維支架作用”。
【關鍵詞】直覺感知;直覺體驗;語文研究性學習;思維支架
        語文研究性學習,其文字情境與文字材料不同於其他知性學科(如數學、物理等)之處在於,知性學科按邏輯理性結構建構知識或認知系統,語文更的則按審美的感性心理結構建構自己的審美感知與審美體驗,經由審美感知與審美體驗昇華爲知性理解或知性觀點。學生接觸言語作品,既有的直覺經驗被瞬間激活,所獲得的問題解決所需的情緒、情感、色彩、語義、畫面、形象等思維情境及思維線索,爲問題定義、問題識別、問題表徵、認知資源分配與認知策略選擇、元認知監控與元認知評價矯正提供積極的思維力量和思維觸媒,起着良好的“思維支架作用”。
        在語文研究性學習中,學生對言語作品既有的“形象感受”的直覺經驗也起着“思維支架”作用。英國心理學家維克斯認爲:理智透過兩條道路認識現實,其一與邏輯推理、演算和圖解描述直接有關;其二與形象感受,與瞭解事件的前因後果並由“背景”中區分出“形象”的能力有關。第一條道路稱爲理性的道路,第二條道路稱之爲直覺的道路。“它們的基本區別在於前者對理性過程可以做出完整的描述”。黑格爾認爲:“在藝術裏不象在哲學裏,創造的材料不是思想而是現實的外在形象。”高爾基說過:“藝術的作品不是敘述,而是用形象、圖畫來描寫現實。”文學作品中,文學言語構造出文學形象,文學形象是具有審美傾向的具體可感的形象或情景(或人物、或景象、或氛圍,或情感意緒等),是具有客觀生活的審美再現、主觀情意的審美表現與藝術表現形式的審美再現的三元結構。
        語文研究性學習,首先就是學生對言語作品的文學形象的直覺感知與直覺體驗,沒有對文學形象的直覺感知就不可能產生積極的審美體驗,就缺乏積極有效的思維活動。因此,對文學形象直覺感知時既有的情意、心境或心理狀態,爲語文研究性學習中的問題探究提供了思維的方向、路徑、媒介和線索。如“西風”一詞,原本表徵着一種自然現象,但由於它多出現在秋季,而秋季又是萬木凋零的肅殺季節。歐陽修說:“蓋夫秋之爲壯也:其色慘淡,煙霏雲斂;其容清明,天高日晶;其氣慄冽,砭人肌骨;其意蕭條,山川寂廖;故其爲聲也,悽悽切切,呼號憤發。”所以“西風”就有了一種冷落蕭索的“文學審美形象”。
學生對此既有直接的生活體驗又有一定的閱讀審美體驗,以此感知“昨夜西風凋碧樹”、“ 古道西風瘦馬”、“西風緊、北雁南飛”、“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誰念西風獨自涼,蕭蕭黃葉閉疏窗”、“西風吹渭水,落葉滿長安”、“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颯颯西風滿院裁,蕊寒香冷蝶難來”,總會看到一幅慘淡秋景,頓生悲涼寂寥之感,以此探究“中國古詩中的西風意象解讀”等研究性學習問題,便有了良好的形象感知及情意感知的“思維支架”。       在語文研究性學習中,既有的直覺經驗能讓學生快捷而有效地找到解決問題的關鍵、本質、核心及線索,在問題探究的初始階段,能直接刪除不必要的邏輯思考、邏輯判斷和邏輯推理等思維活動。直覺既是某些思維程序的“節約”,又是對本質的快速而準確的洞察,它直指思維的目標。正如德布羅意所指出的:“直覺則在與繁瑣的三段論方法沒有任何共同之處的某種內在的豁然頓悟中,突然給我們點破”,“當出現了擺脫舊式推論的牢固束縛的能力時,在原理和方法上均爲合理的科學僅藉助於智慧和冒險的突然飛躍之途徑,就可以取得最出色的成果。人們稱這些能力爲想象力、直覺和敏感”。由於直覺是對中間環節和邏輯程序的“省略”,這使我們走捷徑成爲可能,從而也就會大大推動認識與探究活動的執行。學生直接感知文字,無需努力分析推斷,會突然獲得某種意象、形象、情意、語義及語境的內在特點或內在本質。誠如錢學森所說:“潛意識當醞釀成熟,卻突然溝通,涌現於意識,成爲靈感。”學生接觸言語作品,感知問題情景,建構於潛意識狀態裏的社會生活經驗與閱讀審美經驗作爲直覺經驗,會突然發揮作用,使學生可以不假思考地悟出問題的實質、線索、方向和路徑等。愛因斯坦認爲:直覺是感覺經驗和概念、命題系統的“聯繫”通道。潛意識裏的“這個通道”(直覺經驗)便有着“思維支架”作用,學生會在一瞬間由言語作品的形象感知、由問題情景、由客體的感性世界直接進入理性世界,而不需藉助於概念、判斷和推理。
        不同的作家筆下,作品會帶上互不相同的“味”。嚴羽在《滄浪詩話》中曾炫耀自己辨別詩詞風格意味的這種能力,說把幾十首不同詩人的作品放在一起,他能一讀就辨認出它們的體制與作家來,當然這是一種較高的藝術直覺能力。但學生要研究文學作品,探究文學作品中某方面的問題,也能體會到作家在語言運用上的不同風格與特色。這種對不同風格與特色的直覺辨認,就有着積極的“思維支架”作用。作爲詩佛的王維,其作品語言的清新自然、對自然之景的親近迴歸、對禪境的嚮往和禪意禪機的體悟表達,就會作爲直覺經驗建構於學生的潛意識深處,當學生要探究“王維詩歌的自然傾向與自然表達”這一問題時,這些直覺經驗便起着“思維支架”的作用。
        在語文研究性學習中,直覺經驗對問題探究的“思維支架”作用最突出的還表現在對錶象記憶和情緒記憶的激活。學生在過去的'生活、學習、閱讀與審美體驗中,透過感覺、知覺等活動貯存和積累了大量由客觀事物、文學感知、審美體驗、藝術表現和社會情景的形象所形成的“印象”,這些“印象”就以表象的形式儲存於學生的大腦中。學生面對問題情景與問題材料,其中的言語符號或言語“形象”就激活了他們潛意識裏的直覺經驗,這些直覺經驗又激活了埋藏於記憶深處的表象,表象的紛至沓來,便開啟了問題探究的思維之門。黑格爾在論述這種表象記憶能力時說:“屬於這種創造活動的首先是掌握現實及其形象的資稟和敏感,這種資稟和敏感透過時常注意的聽覺和視覺把現實世界豐富多彩的圖形印入心靈裏。此外,這種創造活動還要靠牢固的記憶力,能把這種多樣的圖形的花花世界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