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學問君>學習教育>畢業論文>

論德里達的解構思想探究

學問君 人氣:8.82K

摘要: 德里達被稱爲“解構主義之父”,他一生大部分時間都致力於把批判的矛頭直指西方文化傳統中所有解釋語言、文學和哲學等等的明確的、封閉的體系。尤其是對“邏各斯中心主義”、“在場的形而上學”、和“語音中心主義”等西方傳統哲學和文學理論進行解構,並深刻的影響了西方學術界的思維模式。

論德里達的解構思想探究

關鍵詞:德里達 邏各斯中心主義 在場形而上學 語音中心主義 解構

在德里達的諸多著作中無法找到一個現成的理論體系和概念去界定他的解構思想。如果想去系統的弄清楚德里達的解構爲何物,就不是那麼容易了,因爲德里達自然捨棄了這種“實在論的”定義。德里邊的著作晦澀難懂,由於他獨特的理論觀點和思維方式,他從來就不曾建立過一個一般的理論體系,其理論的完全開放性正式對傳統的、既定概念範疇的批判,因此反傳統的、顛覆性的理論思路和晦澀難懂的文體風格構成了德里達思想的主要特色。

德里達主要針對三位一體的“邏各斯中心主義”、“在場形而上學”、和“語音中心主義”進行了解構,旨在批判整個西方思想傳統的在場形而上學本質特徵及其真理觀和意義理論。首先,對邏各斯中心主義的解構。邏各斯中心主義,是德里達對西方形而上學傳統的總稱, 它泛指各種各樣的錯誤觀念,但它本身的意義並不明確。在邏各斯中心主義看來,存在着關於世界的客觀真理,而科學和哲學的目的就在於認識這種真理。萬物背後都有一個根本原則,一個支配性的力,這種終極的、真理的、第一性的東西構成了一系列的邏各斯,且邏各斯永恆不變,近似於“神的法律”,背離邏各斯就意味着走向謬誤。這束縛了思想,也進一步束縛了人類文化和生活的方方面面。德里達認爲這種邏各斯中心主義在西方文化傳統中一直佔據着主導地位。但他認爲這種觀念代表着一種沒有可能的、自我毀滅的夢想。

德里達認爲“邏各斯中心主義”的實質就是不同的哲學家或下定義者口中所指的各種“結構”或“中心”,只是被賦予了不同的名稱,如理念、上帝和實體等。德里達要解構的正是這種“中心”或“結構”,目的在於消解這種中心和結構。在人文科學話語中人們總是把結構與中心聯殺在一起,結構的規則要求結構具有一箇中心,它支撐着整個結構,是整個結構的組織者。德里達認爲:“我們極易表明結構概念甚至結構這個詞本身是與認識一樣歷史悠久,也就是說與西方的科學和哲學具有同樣悠久的歷史。它們深深植根於日常語言的沃土中,在其深處認識透過某種隱喻性的替換來組織它們,並使之成爲自身的組成部分。”(《書寫與差異》)這裏的結構就是西方傳統文化的根源,在德里達看來就是“邏各斯中心主義”。

德里達在《人文科學話語中的結構、符號和遊戲》的著名演講中,具體論述了結構與中心的相互關係: 自結構的整體中,中心是唯一的起支配作用的,它構成了某種結構中的本質的東西,它在支配結構的同時擺脫了結構性。然而這就構成了某種矛盾,一方面中心是獨一無二的,它構成了結構中的每個東西而且支配着結構,但另一方面中心又避開了結構,中心是整個結構的中心,這意味着它不是結構的任何一個組成部分。這樣中心就處在結構之外,中心也就不稱之爲中心了。因此,德里達認爲被傳統思想看成是哲學或科學等知識的條件的中心,包含着無法克服的矛盾,傳統思想無疑是以悖論的口吻宣稱:“中心既在結構之內,又在結構之外。”(《書寫與差異》)德里達對“中心”概念的消解是他解構西方傳統文化的前提。

其次,對“在場形而上學”的解構。整個西方傳統思想的發展歷程中都有一個“中心”貫穿始終,在不同的歷史時期,“中心”被予以不同的名稱和形態:“如同整個西方歷史那樣,形而上學的'歷史就是這些隱喻或換喻的歷史。它的原型是將“在”確定爲“在場”。它將證明,所有這些與根本法則、原則或中心相聯繫的名稱都提示着某種不變的存在,諸如觀念本質、生命本源、終極目的、生命力(本質、存在、實體、主體)、真理、先驗性、意識、上帝和人等等”。 (《書寫與差異》)將“在”確定爲“在場”是指傳統的形而上學中絕對的真理是在人們的語言之外固定存在的,在人們說話交流的過程中會被涉及和傳達出來,這時候原本“存在”的就變爲“在場”了,理性被用來發現這些真理的手段。德里達將其稱之爲“在場的形而上學”,並認爲這種看法是錯誤的。

德里達對在場的形而上學的批判,是沿着海德格爾的思路展開的。海德格爾試圖從不同的角度對“存在”進行定義和描述,但他仍然沒有走出傳統形而上學的誤區。海德格爾認爲傳統形而上學的侷限在於混淆了存在與存在者,忽視了二者之間的差別。他指出:“確實不能把‘存在’理解爲存在者,令存在者歸屬於存在,並不能使“存在”得到規定…… ‘存在’不是某種類似於存在者的東西。”“存在就是存在,而不是存在者。”(《存在與時間》)按海德格爾的看法,存在者只是一種在場的東西,而存在則是存在者之所以在場的根據。海德格爾認爲以往形而上學家都把存在理解爲在場的存在者,無論柏拉圖的理念,亞里士多德的第一推動者,中世紀的上帝,笛卡爾和康德的自我,黑格爾的絕對精神,還是尼采的權力意志,他們都犯了一個共同錯誤:把存在規定爲“在場”,從而將存在與存在者混爲一談。在這一點上,德里達的看法與海德格爾完全一樣,認爲一切傳統思想都是應該遭到批判的“在場的形而上學。

“西方形而上學把存在的意義限於在場領域,它成了語言學形式的霸權。”(《存在與時間》)德里達認爲存在一旦被鎖閉在語言符號中,也就馬上淪爲存在者了。他進而指出語言符號所表達的東西既不能描述現實也不能反映內在經驗,也不能被人們充分的認識,語言不再具有清晰的意義,只是一張漫無頭緒的蜘蛛網。語詞如果表現不出任何確定的意義,那麼等級森嚴的文字也不能體現出什麼更有意義。既然語言表達不出清晰的意義,那麼傳統形而上學企圖建立的一種穩定語言結構也就被顛覆了,建築在原有語言結構上的文化傳統也就不攻自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