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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析孝道倫理思想的生命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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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文摘要:孝是孔子思想中的核心概念之一。《論語》中記載了孔子關於孝的原始陳述。孔子的孝倫理思想根植於日常生活。具有強烈的生命意識,體現了對個體主體性的尊重。當代大學生個體主體性凸顯。引發了一些問題,對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構成了挑戰。孔子的孝道倫理思想對個體主體性完善有着重要作用.對構建大學生和諧的人倫關係以及關愛型校園的建設有着重要的啓示意義。

簡析孝道倫理思想的生命意識

論文關鍵詞:《論語》;孔子;孝;生命意識;關愛型校園

孝道。自古以來都是中國傳統道德中最重要和最基本的倫理道德規範。孝之品質也是傳統優秀人格的重要組成部分。關愛型校園建設。要求“培養學生敬重生命、關愛他人、關心團隊的人文素養和美德”。衣俊卿教授指出建設關愛型校園“是培養學生尊重生命、關愛他人、關心團隊的人文素養和美德,實現人與人的和諧統一.使思想政治教育更加具體化和人性化的重要載體”,並且指出“愛是一種人生和社會不可或缺的偉大力量,越是在世俗化的社會條件下,越是要重視關愛、感恩、善良等傳統美德,要堅信大愛無疆、善行天下”。《論語》中充滿了愛的思想,而“孝”這一人類最本真的愛,在《論語》中更是多有記載。孔子認爲:“君子篤於親,則民興於仁。”(《論語·泰伯》)並且把學生孝順父母、尊敬兄長的德行放在了學業之前,要求“弟子人則孝,出則悌”(《論語·學而》)。

透過研讀《論語》,可以發現孔子的孝道倫理思想根植於日常生活,具有強烈的生命意識。恰恰體現了對個體生命的尊重和個體主體性的尊重。由此觀之,孝道倫理思想不但與當今大學生張揚個性、凸顯個體主體性並不衝突,而且是個體主體性完善的必要部分。是構建和諧的人倫關係和關愛型校園的重要因素。

一、孝之生命意識根源

從《論語》中我們可以看到,在孔子那裏,孝源自於對生命的敬重和對時間的敬畏。源自於人性最基本的心理情感和質樸敦厚的生活情感。出生與死亡構成了個體生命的兩個端點。現世生存(生命之過程)構成了個體生命的線段,而父母與子女是兩截生命線段的交集。生命線段在歷史長河中原本就是十分短的,而這一段交集又是短而又短的。孔予清晰地看到了個體生命的有限性,提出了“未知生,焉知死”的現世生存法則;孔子深刻的感受到了根源於個體生命有限性的緊迫感,發出了“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的感慨;孔子真切的體悟到了生命消逝的痛楚,提出了“父母之年,不可不知也”、“生,事之以禮:死,葬之以禮,祭之以禮”的事親態度。

(一)對生命的敬重。孔子尊重自然萬物的生命。“子釣而不綱,弋不射宿”(《論語·述而)),只用一個鉤的繩竿而不用多鉤的繩竿,更不用漁網去大量地捕魚,也絕不會射殺歸巢之鳥,絕不輕易傷害太多性命,或妨礙動物的成長。孔子更敬重人的生命。《論語-鄉黨》篇中所記載的孔子馬廄失火,是孔子對人生命的敬重最直觀的體現。“廄焚。子退朝,日:‘傷人乎?’不問馬。”孔子關心人勝過財產,在他眼裏,馬或者馬廄,作爲財產來說都無法與人的生命相提並論。

對生命的敬重.還體現在對自己和父母身體、生命的愛惜。孔子認爲維持自己的健康,保全自己的性命是一種自然而又基本的孝。雖然作爲個體的人來自於偶然,然而作爲類存在的人卻不能隨意處理自己的身體和生命。盂武伯曾向孔子問什麼是孝,孔子告訴他:“父母唯其疾之憂。”(《論語-爲政》)這就是說,孝,一方面,對於父母來說是唯恐子女生病;另一方面,對於子女來說就是隻讓父母僅僅爲自己的身體而擔憂。僅讓父母爲自己是否健康而擔憂,而不要讓父母在其他方面操心。這在孔子看來。或許就是一種最簡單的孝了。孔子認爲常常記起父母的年齡,亦是一種自然而又基本的孝。對父母的擔憂,既是一種自然而然的養親之情,又是一種對生命的深刻關切。《孔子·里仁》記載道:“父母之年,不可不知也。一則以喜,一則以懼。”這就是說,孝,一方面,要常常將父母的年齡記在心中;另一方面,知道了父母的年齡,就有一種又喜又憂的情感:爲父母添了年歲、高壽而高興;又爲父母年齡增長、臨近生命之大限而感到恐懼,憂慮不能與父母相處的更久,盡孝的時間越來越少。這在孔子看來。或許就是一種予死於生、而依然無法逃避生命之終結,對生命之敬重的真情流露。

(二)對時間的感慨。孔子,深刻的感受到根源於個體生命有限性的緊迫感,發出了“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的感慨。孔子站在河邊,望着滔滔流水,感嘆道:“消逝的時光如河水一樣呀!日夜不停地流去!”(《論語·子罕》)從這我們看得出孔子對時間無情流逝的一種慨嘆。時間的流逝無法改變,正如東去的流水連綿不斷;生命的逝去也是無法改變,正如日夜交替之不可改變。

時間在人類個體生命上體現爲年齡,猶如在樹木上體現爲年輪。年齡,在孔子看來,絕不是一個機械的數字概念。也絕不是一種抽象的邏輯概念。而是一種載有人生感慨記錄的年輪。有時他說自己“發憤忘食,樂以忘憂,不知老之將至”(《論語·述而》),有時又感慨“吾老矣,不能用也”(《論語·微子》)。出於對生命意識的覺知,對時間飛逝的敬畏,對人類歷史的崇敬,孔子對老者十分敬重。他參加鄉人飲酒聚會的場合——“鄉人飲酒”,離席之際,總是“杖者出,斯出矣”(《論語·鄉黨》)。等到年長於自己的人都走了出去.才離開。

生命對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隻有一次的,時間對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有限的。但是人類自我的繁衍生息,消解了生命的一次性和時問的有限性。時間在這裏透過人類的歷史而具有了積澱人類情感的意義;而在這延續不斷的情感積澱中.生命被賦予以新的認識,個體被賦予以責任感和歷史感。孝的思想也在這其中得以生髮、擴充和傳承。

(三)普通的回報之情。孔子的孝思想深人質樸的現實生活,深人人性最基本的心理情感和質樸敦厚的生活情感。從普通的時間、年齡、生老、病死卻道出了實實在在的子女對父母的感情。在孔子看來,孝是人的內在要求,不只是一種規範,而是一種天生的事親反哺之情,是自然而然的、天經地義的、由衷而發的感情。父母對年幼的孩子精心照料、付出了慈愛,孩子回過頭來照顧年老後的父母、孝養雙親。《孔子·陽貨》篇記載,宰我向孔子提出了對“三年之期”的質疑,認爲三年守喪期間不興禮樂,禮樂必壞:三年不事耕作,民必無所生;自然界以一年爲循環之期,守喪一年也就可以了。孔子不跟宰我討論這些外在的東西,把問題的焦點直指人心,問宰我只守喪一年是否心安。在孔子看來,禮只是心中感受的外在表現,三年才能心安:“子生三年,然後免於父母之懷。夫三年之喪,天下通喪也。”解釋說小孩子要在父母懷中待滿三年才能完全離開,替父母守孝三年,纔是合於感情、合於自然之道的。在這裏我們可以看到,孔子洞察了人的本性,對父母的`情感是源自父母對自己的情感,心安源自於對父母的那種真摯感情的充分流露。或許在孔子看來,三年之期也不能達到心安的狀態.因爲父母之懷豈是三年就能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