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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公路之旅》音樂與人文精神的融合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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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音樂公路之旅》借音樂展現了濃厚的人文氣質,它不以被記錄者的主觀視角來敘事,而是把這趟公路之旅的所有人、攝製組和旅途中碰到的朋友、陌生人都囊括其中,打破了紀錄片的限制,呈現出更多元的關於生活、自然的哲學思考。

《音樂公路之旅》音樂與人文精神的融合論文

關鍵詞:紀錄片 《音樂公路之旅》 人文內涵

劉暢,紀錄片導演,一直致力於推動中西方文化的深度交流,做了多部介紹中國文化的紀錄片,最爲大家熟知的是旅遊衛視播出的《搭車去柏林》系列節目。這個一直行走在路上的紀錄片導演,四年前在微博上忽然銷聲匿跡,2016 年底他歸來了,也帶來了新作品——《公路音樂之旅》。

這是一部沒有拍攝大綱的紀錄片。該片記錄四組中國原創音樂人分別行走在四條充滿未知的路上,足跡遍佈全國二十一個省市自治區,累計拍攝超過兩百個音樂人,在近兩萬公里的行程中,車廂、湖邊、山林、戈壁、草原和雪山,此情此景纔是音樂真正的舞臺。

音樂,最自在的交流方式

在生活中,我們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該如何用語言表達愛,正如《音樂公路之旅》第一集中的音樂人川子,他可以創作出《今生緣》,用一個 flash 音樂栩栩如生地描繪一個男人從年少輕狂到內心平靜的過程,但在女兒面前,他只是一個用心良苦卻不知所措的父親。《音樂公路之旅》第一、二集《夏天的禮物》,就是基於此,讓這個常年在外演出的父親能夠和放暑假的女兒彼此陪伴,而音樂就是他們之間最自在的交流方式。

劉暢一行人給川子提供了一場音樂公路之旅,川子則把自己的故事交付給這部紀錄片。這部紀錄片並沒有拍攝大綱,導演組只是在出發前規劃線路,讓故事自然地、不可預知地發生,而音樂以及音樂人川子過往的經歷就是串起這兩集紀錄片的細線,其中有逐漸緩和的父女情,有我們嚮往的雨林愛情,還有一路相伴的兄弟情……在四川宜賓絕美、靜謐的自然中,在蜀南竹海、煙雨熔岩裏父女二人即興彈唱起來,你一句我一句就唱成了一首《煙雨熔岩》。小女孩稚嫩的歌聲響起,父女間的心牆也慢慢地土崩瓦解。川子的兄弟們則在途中與他們相聚,幾個大男人在網上下載 HelloKitty 的圖像,給帶邊斗的三輪摩托車(也叫挎子)鑲上水鑽,刷上粉紅漆,等待着把這個粉紅色的 HelloKitty 挎子作爲禮物送給牧言。一夥人騎着挎子從宜賓浩浩蕩蕩地出發。

經過四川宜賓的煙雨熔岩,一夥人又去體驗了雲南威信的苗寨風情,在西雙版納的熱帶雨林裏牧言與川子朋友的兩個女兒“雨林精靈”相識。“雨林精靈”在熱帶雨林里長大,她們的爸爸因病去世,葬身在雨林中,化作一草一木,守護着這片雨林,守護着家。“雨林精靈”的家裏掛着一幅畫,仔細觀察,這幅畫是就地取材,由雨林裏的各種植物拼接而成,遠看這些植物卻組成了她們父親的遺像。她們的媽媽選擇了讓她們在自然環境裏成長,這樣的教育不同於當下的商業精英教育,對觀衆也是一個啓迪。

音樂人常常找不到駐唱酒吧,就在昆明街頭拿着吉他揹着音響,5塊錢一首,努力奔食兒。川子沒被人認出來,他也只要 5 塊錢一首,爲一夥闊別多年、在路邊聚會的老同學唱起了《今生緣》。大家跟着他唱,唱着唱着就開始抹眼淚了。小小的牧言尚未懂得生活的不易,也還不懂川子歌裏的生活。

穿過山洞進入壩美,碰到了當地人在唱歌行船,觀衆藉此聽到了傳統的方言民俗音樂。川子來到令他魂牽夢縈的壩美村,原本淳樸的村子現在也已經被鋼筋水泥覆蓋,唯獨還留下的是當初那棵帶給他創作靈感的榕樹。小女兒牧言坐在這棵榕樹下,唱起爸爸寫的《榕樹花》:在我兒時家的門前那棵榕樹下,榕樹花下有個孩子在天真地笑啊……在這場旅途中充滿了音樂的情感,音樂綻放在路上,綻放在自然中。一路跟少數民族原生態音樂人的融合交流,尤其是玉章英老師音樂的柔和性、柔軟度,顛覆了川子這一豪放型民謠歌手的.認知,他開始想要唱一些安靜的歌。

以前他習慣了酒吧那樣嘈雜的環境,但現在他不覺得唱歌只是一種服務,而是一種分享。旅途中,走在大街小巷,川子揹着音響彈着吉他,現場演唱,讓自己和路人更自由地享受音樂,無拘無束,沒有風格和場地限制,這也纔是川子認爲自己的音樂本該呈現的樣子,這場旅行讓他找回了初心。坐在沙堆上,面對着梅里雪山唱完最後一首歌《給女兒》,女兒轉過頭說,“老爸,我愛你”,他低頭緩了一下子,歪過頭用自己的額頭抵着女兒的額頭,說“我也愛你……我也愛你。”

音樂,讓萬物生靈得到共鳴

看過很多音樂選秀或其他綜藝節目,許多剪輯師出神入化,甚至能像主持人一樣把控全場,讓觀衆跟着剪輯出的視頻節奏走。《音樂公路之旅》不靠剪輯形成節奏,呈現出來的都是這些音樂詩人的即興音樂,這些音樂人自成節奏,紀錄片只需要記錄與分享。而且從嚴格意義上來說,這部紀錄片穿幫鏡頭頻出,因爲大多數紀錄片裏都只呈現所要記錄的人物,而《音樂公路之旅》裏錄音師、攝影師、錄音器等頻頻入鏡,大家一起唱歌,邊錄像邊聊天。以“完全不能用的片子”更多面地呈現了這場音樂公路之旅。

令人印象最深刻的,是記錄周朝的那兩集《山水琴音》,他在大自然的聲場中錄製、演奏,與自然和鳴,他是一個音樂人,但更像一位哲人。周朝原本有很好的音樂推廣、賺錢的平臺,但他偏不,他說 :“音樂沒有給你帶來金錢的功能,音樂的樂是快樂的樂,它可以讓你快樂,不是說你曬到了太陽,然後你就有了很多錢,它是像陽光一樣的一種能量、一個愛。”

周朝原來是一名房產經理人,正趕上房地產行情最好的時候。有一天晚上,在開車見客戶的路上,他發生了車禍,當時車上就有一把吉他。生活好像在冥冥之中讓你停下來、去思考,到底什麼是生活。車禍讓他拿起吉他,而他拿起吉他,不唱歌不填詞,只撥弄出自己獨特的旋律,與自然和鳴,與自己的心和鳴。

爲了找尋周朝需要的自然元素,體重 200 多斤的錄音師揹着重重的器材爬上垂直向上的天梯。在陽朔的一塊偏僻山谷,羣山環繞、蟲鳴鳥叫,攝製組選擇停在這裏錄一段聲音,周朝在這片理想的自然聲場裏,彈尤克里裏熱身,錄音師把這段也錄進去了,他叫周朝過來聽聽,周朝覺得只是熱身,就不聽了,在錄音師的堅持下,周朝帶起耳機聽起來,忽然號啕大哭。在他彈奏時不知道從哪個方向傳來的公雞長鳴,一下子讓這個空間豐滿起來,萬物共鳴。

他在路上還遇到了彼此惺惺相惜的中阮演奏大師馮滿天。他倆欣賞彼此的音樂,高山流水遇知音,在龍宮水溶洞裏伴着倆人的一曲高歌行船前行,最後卻又因爲對音樂的不同觀點暫時分道揚鑣。馮滿天在乎的是音樂帶給生命的溫度,是大愛。但周朝似乎更在乎的是把這趟旅程完成,讓自己的音樂到達一個新的高度,是音樂人更自我的追求。這部紀錄片穿插着導演劉暢的解讀鏡頭,有時他的解讀也用作畫外音,填補了許多沒有在紀錄片中呈現的東西,也引導觀衆客觀思考,比如,在《山水琴音》的最後,馮滿天沒有在這場旅行的終點與周朝合奏最後一曲。周朝一個人對着鏡頭,說“太冷了,我手都僵了。”這話說得那麼苦澀。他站起來走了。鏡頭對準了周朝遠走的身影,劉暢此時以畫外音的形式說,“我從來沒覺得周朝能瞬間那麼蒼老,挺讓人心疼的。某些意義來講,他真的很孤單,非常孤單。但他確實是當時我們第一次見到他那個人的那個想法,他是一個把路走到頭的人”……結 語。

《音樂公路之旅》借音樂展現了濃厚的人文氣質,它不以被記錄者的主觀視角來敘事,而是把這趟公路之旅的所有人,攝製組和旅途中碰到的朋友、陌生人,都囊括其中,打破了紀錄片的限制,來呈現更多元的關於生活、自然的哲學思考。人文內涵是一種普遍的人類自我關懷,這場音樂公路之旅就是最好的體現。導演劉暢說 :“一開始以爲是拍一個音樂人,後來拍着拍着,發現拍的是一個男人的題材,最後發現,拍的還是人的題材。”我們雖沒有像這些音樂詩人一樣走過八千里路雲和月,但看完這部紀錄片,你會知道,生活的答案離我們很近。

參考文獻 :

①李進超 :《音樂與人文精神的融合——論莫扎特對巴爾塔薩美學思想的影響》,《理論月刊》2010 年第 7 期。

②許倩 :《羅曼·羅蘭音樂人文關懷的歷史啓示》,《音樂藝術》2011 年第 9 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