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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析《世說新語》的文學批評文獻價值-以《世說新語·文學》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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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析《世說新語》的文學批評文獻價值-以《世說新語·文學》爲
  摘要:南朝劉宋時期的劉義慶所編撰的《世說新語》一書,爲後世展現了魏晉文人這一獨具個性的羣體的生活風貌。在中國文學史上,它向來被視作中國古代志人小說的初祖。事實上,《世說新語》在一些章節條目中還保留了大量極有理論價值的文學批評材料。文章特以《世說新語·文學》爲例,簡要論述《世說新語》在這一方面的價值。
  論文關鍵詞:世說新語;文學批評:文獻
  《世說新語》原稱《世說》,唐時稱《世說新書》,原書八卷,分德行、言語、政事、文學等三十六門。由南朝劉宋時期的劉義慶所作.樑劉孝標爲之作注。在中國文學史上,尤其在中國小說史上。這部著作佔有重要的一席之地。作爲被大多數學者認可的中國古代志人小說的發端之作,它對於小說這一文體在後世的成熟和演變,具有里程碑式的意義。事實上,拿我們今天的小說虛構性這一衡量標準來看,把它界定爲完全意義上的小說,還是值得商榷的。《世說新語》側重記載了魏晉文人羣體的言談舉止,堪稱爲當時文人提供談資並藉以學習揣摩的“名士的教科書”,正如《中國小說史略》所言,它屬於“遠實用而近娛樂”的“賞心”之作。同時,由於《世說新語》一書中記錄的人物言行,在一定程度上仍帶有史傳的色彩。因此,它的史料文獻價值也逐漸爲今人所重視。本文以《文學》一門爲例證,進行歸納探究,試圖使人們對《世說新語》在文學批評成果方面進行重新認識。
  在中國幾千年的文明史上。涌現出一大批承載傳統文化的論著典籍,然而由於改朝換代的紛飛戰火、最高統治者的文化鉗制,加之一些史料儲存上不可克服的因素,很多書籍典章已經灰飛煙滅,對我們今人來說,的確是莫大的損失與遺憾。爲了儘量恢復這些已經散佚的作品的原貌,我們努力在一些有幸保留下來的典籍中尋找點點滴滴的思想光輝。在《世說新語·文學》中,我們可以追溯一些論著在當時的創作和流散情況。鄭玄想爲《春秋左氏傳》作注,還沒完成,一次外出遇見服虔,有感於服虔也潛心於爲《左傳》作注,與自己志同道合,於是鄭玄把自己注過的部分都給了服虔,因此有了服虔的《春秋左氏傳解誼》。另如《老子》的成書過程,究竟最初它就分爲《道》、《德》兩部分,還是後人的編排劃分?《文學》中有一條目談到何晏剛完成《老子》注,去拜訪王弼,發現王弼的注精深奧祕,於是心悅誠服,把自己的注改成了《道》、《德》二論。魏晉時,爲前代各家經典作注似乎是蔚然成風。《文學》中提到,單爲《莊子》作注的就有幾十家,但由於道家精意的高妙,鮮有人能參透。其中向秀的註解可謂精妙絕倫,但《秋水》、《至樂》在他離世時可惜沒有注完。才華出衆的郭象對向秀的遺作略加改動,又補註了《秋水>、《至樂》,因此傳世的有向秀、郭象兩種《莊子》的注本,其實義理闡釋是相同的。儘管《世說新語》還有不少類似於這樣的記載,其真實性仍有待於我們藉助其他文章典籍作對比確證,但是它畢竟爲我們瞭解中國文學遺產積存的開啟了一扇窗戶,提供了一條值得探尋的路徑。
  魏晉時期是一個極其崇尚美的時代,這種美包括外在的聲色之美、內在的涵養之美。體現在具體作家、作品上,它可以說是豐富多彩的,我們從《文學)一門能夠明顯嗅出那段歲月文壇上獨有的氣息。首先,一些千古傳誦的佳作在劉義慶的筆下多有提及。這使得後人對它們的解讀變得有據可查。當時衆多名士喜歡鑽研《莊子·逍遙遊》的理趣,但少有人能夠超越郭象、向秀的,唯有支遁的觀點高超出衆,“支作數千言,才藻新奇,花爛映發。”若想把<逍遙遊》的真諦透徹領悟,恐怕一定要從郭象、向秀、支遁等人的註釋、宏論人手了。魏晉時人清談玄遠,在對一些文學作品的鑑賞中,展現了他們特有的審美取向。一次,謝安趁弟子們聚會的時候,問“《毛詩》何句最佳?”謝玄說:“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謝安說:“哥謨定命。遠遒辰告’。”認爲這句頗有高人的深意。在當時的作品品評和流傳過程中。被所謂社會名士認可,也是相當重要的,確實是“衆口鑠金。積毀銷骨。”左思拿自己的《三都賦》給別人看,人們都譏諷詆譭,不屑一顧。只有張華對此文有極高的評價,認爲這篇文章可以和張衡的《二京賦》鼎足爲三,並建議他請名士作個宣傳。於是左思請皇甫謐爲《三都賦》寫了序,其作立刻身價倍增,一時洛陽紙貴。這說明中國文人很早就有了藉助名人效應,推介自己的文學產品的自覺意識.在那樣一個年代的確是難能可貴的。《文學》對作品的傳播情況也多有記述:當裴啓的《語林》剛剛問世,就被遠近大加傳頌。當時的名流少年沒有不傳技的,人手一份,尤其是記載王世殉的《經王公酒壚下賦》,頗有文采。瞭解作品當時的寫作背景,方便我們把握詩文的深層涵義,並能夠進一步很好地認識作者以及他的相關作品。劉義慶記載了今人家喻戶曉的曹植七步成詩的典故.幫助我們更深地體會爲什麼曹植後期的詩風由原有的意氣昂揚轉爲哀愁低落,顯然,君臣、兄弟之間的不容,上的恐慌與失意是最重要的主導因素。在對當時文人作品的評議賞析中.《文學》一門不乏精闢的論斷,往往數語即勾勒出一位文人的文學風貌,它們與其他論著中的評語相互呼應,更加具備了說服力。如孫綽說:“潘文爛若披錦,無處不善;陸文若排沙簡金,往往見寶。”意思是說,潘岳的文章之絢麗如同披着錦緞,無處不美:陸機的文章好比沙粒中選金子,常常能發現珍寶。另一條目中,孫綽又說:“潘文淺而淨,陸文深而蕪。”即潘岳的文章淺顯簡練。陸機的文章深奧蕪雜。潘岳、陸機是兩位重要的太康詩人,在《晉書·潘岳傳》中記載:“嶽美姿儀,辭藻絕麗”,《續文章志》中說:“嶽爲文,選言簡章,清綺絕倫。”《文章傳》對陸文也有讚語:“機善屬文,司空張華見其文章,篇篇稱善”。可見,劉義慶的記述恰是時人文學觀的真實反映,是比較客觀的。另外,我們結合他們的作品去品味,亦會得到大致相同的結論。此外,《文學》一門還有對其他作家、作品的評論.譬如簡文帝稱讚許詢說:“玄度(許詢字玄度)五言詩,可謂妙絕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