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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拉萊斯建築形式生成解析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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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米拉萊斯建築形式生成解析論文

建築如何與自然融合作爲建築設計領域的重要議題,影響着建築形式由功能主義的理性建構向與自然共生的有機建構的嬗變[1]。西班牙建築師恩裏克米拉萊斯(EnricMiralles)[2]吸收自然的有機形式,透過重構自然秩序賦予建築形式獨有的張力,並以一種共生的策略處理建築與自然的關係。建築在介入的過程中平衡場地中存在的矛盾並與之形成統一的複雜性秩序。本文以圖解的方式,從地形學的角度追溯米拉萊斯建築形式生成的外在依據,透過三個具體形式操作方法解析米拉萊斯的形式生成策略。

1地形學的形式操作

地圖術作爲地形學形式操作的起源,將地形的資訊抽象成單線條,是人類改造大地的記述載體,也爲建築形式生成提供了操作依據。彼得艾森曼(PeterEisenman)在LIHUEI圖書館設計中將地形中的線捆紮形成地形網格,並透過多重地形網格的疊加與變形生成再造地表,使建築與地形產生關聯性。與艾森曼相似,米拉萊斯從地形中尋找建築形式生成的外在依據,將地形中的歷史痕跡與抽象剝離的再造地表重疊,打破了再造地表的規則網格形式,儘可能地保留原始地形特徵,透過散落的構成要素與地形相疊加、堆砌,形成不同的空間密度,展示地形的複雜性與矛盾性。米拉萊斯將地形作爲操作圖底,用疏密有致的動態曲線取代了理性的靜態網格,將地形提煉成有秩序的控制線。米拉萊斯認爲地形中存在大量隱藏的線索,而其經不斷髮掘、篩選、梳理進而再造地表。[3]在蒙利特公園設計中,除原始地形外,沒有任何可以藉助的文字線索,米拉萊斯透過對地形多中心性、水平延展性等特性的挖掘,以地形原始等高線密度變化爲基礎,擋牆沿等高線設定形成不同的空間層次臺地,在等高線相對稀疏的區域,疊加構成要素界定公園的活動空間,使公園中的路徑隨曲線形臺地形成多種潛在的路徑體系;在等高線相對密集或靠近邊界線的區域,以相互交錯的動態曲線限定空間,透過城市中拆除的物質碎片如牆體、鋪裝等元素將地形中的線條物質化,從而建立完整的場地邊界,在描述地形性格的同時,爲缺乏特點的場地增添活力。米拉萊斯將再造地表與原始地形以疊置與編織的方式,將人工與自然要素轉化爲不同密度的動態曲線,使二者相互溶解。動態曲線的密度變化塑造了場地整體的張力,激發地形中看似無序的潛在秩序。

2要素有機拼貼

拼貼源於美術學,藝術家將多種碎片化的要素按構成邏輯混合,創作出新的抽象藝術形式[4]。建築中的拼貼由不同意味的建築要素構成,積聚了片段式的空間體驗。路易斯康(LouisKhan)將不同功能要素抽象成方形,並進行理性的旋轉與錯位,使建築成爲理性主義與經驗主義變形、扭曲的混合物,是對要素獨立特性的強調及建築完整系統的解體。與康的要素拼貼相比,米拉萊斯更強調自然特性,具體表現爲將理性主義的網格體系替換爲動態、有機系統,將獨立要素完整的幾何形轉變爲由多種幾何圖形疊加、融合形成的複雜曲線形,獨立要素根據與自然之間的關聯性疊置、散落、嫁接,拼貼要素的邊緣發生曲線變形,建築與自然有機融爲一體。路易斯康在多米尼克修道院設計中將構成中世紀修道院核心要素的平面形式轉化爲不同尺寸的方形,並依照古典對稱原則將方形要素與修道院的U形平面拼貼。無獨有偶,米拉萊斯在漢堡青年音樂學院擴建設計中同樣將核心要素按照場地特徵與行爲模式抽象成不規則幾何形,與多米尼克修道院不同之處在於,其打破古典的尺度、比例、網格方向、軸線關係,嵌入現存L形教學樓平面中,顛覆了古典建築對稱與單中心的佈局。建築要素之間保持一定的獨立性和關聯性,受場地中原有樹木產生的張力影響,圖形對稱性隨之被打破,設計不僅保留了所有樹木,並且延伸了現有景觀,透過弱化的建築形式,使教學樓、拼貼要素與自然三者共同組成了新的有機關係,建築溶解於自然之中。米拉萊斯將多種幾何形體在同一維度疊加、融合形成有差異的要素,根據從自然中提取的軸線關係將要素有機拼貼,體現要素與自然之間的張力,形成片段統一的複雜性建築整體。

3單元平滑包裹

要素有機拼貼透過建築語法的重組,使矛盾非連續性共存,體現了建築的差異性與片斷性。單元平滑包裹則透過表皮平滑變形與單元自由組合,整合系統中的差異性,使矛盾連續共存,強調建築的`連續性和整體性。巴洛克建築將多種幾何圖形並置,用平滑曲線將其混合,多種幾何圖形來回轉換,使其在數學上無限延伸,幾何在建築中無限變動,模擬了自然中的動態連續感。古典城堡使用填充的方法,將與建築主體秩序性不一致的輔助空間隱匿於牆體中,主體空間被牆體與輔助空間包裹。米拉萊斯將被徹底拆分的建築功能單元散落在自然中,並用平滑表皮包裹散落的單元。表皮與主要功能單元之間的空腔作爲古典填充空間的反轉,以虛空的方式形成建築與自然的過渡,模糊建築與自然的界限。爲協調建築與自然的關係,在拉班舞蹈學校設計中,米拉萊斯將傳統舞蹈中心拆解爲一系列被簡化成矩形盒子的功能單元,單元按使用需求與環境朝向散落佈置,使每個單元都能擁有面向溪流的良好視角。動態曲線形連續表皮將盒子平滑包裹,表皮與單元之間的空腔解放了古典城堡分隔建築內外的填充牆體,使散落的單元連通;輔助空間也被放置於空腔之中,形成雙層表皮,豐富了建築與自然之間的空間層次,自然以光線變化的形式在空腔中滲透,產生了過渡建築與自然的曖昧場域。連續表皮由直線與曲線構成,隨建築的體量和自然的張力發生變形,內側包裹空間,外側迴應環境,形成空間、表皮、自然的拓撲關係。米拉萊斯將巴洛克波狀牆轉換爲平滑表皮,協調建築體量與自然環境的矛盾,使空間連續;將功能單元從理性平面中解構,展現自然的多中心性與水平延展性,重構自然秩序;用平滑的表皮包裹散落的單元,形成異質連續的有機性建築整體。

結語

誠然,自然在當代建築設計中的地位日益突出,建築不僅僅是簡單的形式遊戲,更多的應是對自然特性的忠實表達。從自然中提取線索,設計結合自然,而不是爲追求視覺效應的形式模仿。米拉萊斯的建築形式生成策略,無論是地形學的形式操作、要素有機拼貼,還是單元平滑包裹,都是對建築與自然之間內在性結構關係的揭露,是對自然秩序在建築層面上的有機重構。他把建築當作媒介,將自然與建築融合,在混沌的自然系統中探索建築的理性秩序,揭示了源於自然的建築形式生成的一種可能性,爲當代與自然結合的建築設計提供了思維與方法參照。

參考文獻:

[1]威廉J.R.柯蒂斯.20世紀世界建築史第三版[M].北京:中國建築工業出版社,2011:657.

[2]恩裏克米拉萊斯(Enricmiralles,1955-2000),20世紀末西班牙後現代主義建築師,其代表作有巴塞羅那射擊訓練館、伊瓜拉達墓地、蘇格蘭議會大廈等。音譯來源:20世紀世界建築史第三版,p6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