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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言的橫向組合和縱向預設教育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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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語言是一種作爲社會交際工具的符號系統,它在表情達意上存在着不同的形式。從心理機制上看,文學鑑賞要求聯想的更大程度的投入,從而拓展語言,直抵語言符號背後的真實。要求調動潛在的不在現場的各要素,揉進語言鏈中加以理解,進而實現文字的解讀。

語言的橫向組合和縱向預設教育論文

關鍵詞:語言,組合,縱向,預設

一、語言組合關係

索緒爾說:“在語言的組織中,頭一件引人注目的是橫向組合的連帶關係:差不多語言之中的一切單位都決定於他們在語鏈上的周圍要素,或者構成它們本身的各個連續部分”這是一種體現了人類思維活動的最基本方式的歷時性線性組合。以漢語來看,在橫向展開的意義鏈條上,它需要有幾個主要成分,主要包括主語、謂語、賓語、定語、狀語和補語,而這些成分又分別由特定詞性的詞承擔,諸如名詞、動詞、形容詞、副詞、介詞等。說它體現了人類思維活動的最基本方式,是它在敘述要求上體現一個完整事件必要的框架,用新聞學的術語說,就是五個“W”。當然,即使因語序變化,有悖於常情常理,但因約定俗成而同樣能被人接受。詩歌中語句的倒裝便是一例,如張建華的《迪斯科與茶館》:

迪斯科在露天的舞場裏現代/茶館在小街上古典/古典又現代是中國的夜晚

這是典型的倒裝句式,將這一句式復原應是“在露天舞場裏(跳)現代迪斯科/在小街上(有)古典茶館/中國的夜晚是古典又現代。”無論是其中的哪一種情況,似乎都可以說是歸屬於或更接近於語法學的範疇,屬於一種或常態或變式的問題。這一種組合關係是一個由概念到判斷,再由判斷到推理的完整的語義過程,它帶着更大的有限性。它使閱讀者的思考被鎖定在語言的常規搭配之中,鎖定在語鏈所依據的邏輯框架之內。於是,當我們面對曾卓的《懸崖邊的樹》,面對其中的詩句“不知道什麼奇異的風/將一棵樹吹到那邊——/平原的盡頭/臨近深谷的懸崖上”的時候,便百思不得其解了:只因爲橫向上的語序關係背離了生活的基本邏輯,衝出了基本的思想樊籬。這就要求我們去追問一下出現這類困惑的癥結所在了。

二、語言的縱向預設

索緒爾認爲,要理解某些語言系列,僅僅瞭解該序列中已出現的各成分之間的關係是不夠的,也就是說語言存在的方式不僅僅是組合關係,我們還要進一步瞭解語言系列中未曾出現而又與之相關的關係。用他的話說,這種“聯繫關係卻把不在現場的要素聯合成潛在的記憶系列”。“在話語之外,各個有某種共同點的詞會在人們的記憶裏聯合起來,構成具有各種關係的結合......它們在某一方面都有一些共同點......它們不是以長度爲支柱的;它們的所在地在人們的腦子裏。它們屬於每個人的語言內部寶藏的一部分。我們管它們叫聯想關係”余光中的《音樂會》中有這麼幾句:

音樂如雨/音樂雨下着/聽衆在雨中坐着/許多溼透的靈魂/快樂或不快樂地坐着/沒有人張傘

欣賞音樂只能訴諸聽覺,天下雨屬視覺,而“音樂雨下着”,則是聯覺,這樣的運用使概念間的因果鏈被切斷,語言與語言之間的聯繫並非語序上的因果,不符合正常的邏輯型推論。然而它又以心理真實爲依據,或者說是提供了“一種別緻的邏輯和別緻的心理狀態。”凸顯出藝術真實,表現現實社會和人的內心世界。我稱語言符號的這種意義表現方式爲縱向表現。

“按蘇珊.朗格的意見,語言符號有兩種形式;一種是推論符號,它是由概念到判斷,再到推理的完整的語義過程,它是明確的、固定的”。這種語義的表現形式我理解爲語言的橫向組合關係,它是人們所熟知的,與人們在歷史狀態下的認識相一致的一種理解,它是傾向於語法學意義上的語言含義的一種意義,諸如詞語解釋、句式運用、語音傳遞等方面,無不體現出一種規範性、共識性,它在語義表現中較少出現歧義的產生,循規蹈矩地完成了意義的需要。譬如說對某物怎樣了,便更多地使用一個主謂格式的陳述句就可以達到表達的目的。蘇珊.朗格所指出的另一種符號形式是“藝術符號”,他認爲,“藝術符號的特點是基本要素離開了整體就沒有了獨立的固定意義,這些要素都是在規定的條件下具有的特殊含義。”

事實上,蘇珊.朗格所提到的語言符號的兩種形式已經很明確地提出了一個語言符號會出現不同的表義(情)效果這種現象,我稱它爲語言組合關係的雙向性特徵。

英國赫.喬.韋爾斯有這樣的記述:“聖斯特法諾條約和柏林會議後,歐洲在各邊境內維持着令人不安的和平達36年之久;在這段時間裏,任何主要國家之間都沒有發生戰爭。他們彼此衝撞、威脅、恫嚇,但是沒有達到真正的'戰爭狀態。1871年以後,人們普遍認識到近代戰爭是件比18世紀的職業軍隊的戰爭嚴重得多的是......”“機械革命正在不斷地產生出更強大的(和更昂貴的)陸上和海上的武器與更快速的運輸方法。......”這種表面和平,內底不寧靜留給人的是擔憂與恐懼甚至惴惴不安。這既飛速發展而又動盪不安的現實帶給人們的是人與社會、人與自然、人與人、人與自我的關係的強烈扭曲和變態。

語言是思維的工具,也是思維形式的反映,像赫.喬.韋爾斯所描述的時代下的人們,除了內心,除了憑直覺、幻想去追求一個神祕的理想,什麼是真實的,還有什麼是美的可以把握的?現實的語言已經難以描述他們所感受到的甚至是忍受着的世界,而要表達,又須是“情動於衷而形於言”,只能賦予現實語言以新的內涵或表現功能。語言的縱向聯繫功能也就出現了,以奧地利詩人里爾克的《豹》來看:它的目光被那走不完的鐵欄/纏得這般疲倦,什麼也不能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