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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論文學批評的發展與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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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文摘要:文學批評學科在20世紀形成,故20世紀被稱之爲“批評的時代”。文學批評的學科化過程是漫長的,批評話語選擇什麼姿態參與文化,這是不同的歷史語境不斷重複的問題。無論現在還是未來,文學批評都應該參與文化。文學批評能沿着圓形批評的軌道前進,文化研究的前景將更廣闊。

試論文學批評的發展與未來

論文關鍵詞:文學批評;過渡性發展;未來趨勢

文學批評在“文學”中的地位頗爲尷尬:雖然它被稱爲“文學”批評,但在“文學”中似乎並沒有它妥貼存在的位置,總是被直觀地看作文學創作的附庸爲理解和闡釋文學作品的意義而存在,被文學創作所規定;或者被朦朧地歸之於相鄰學科,使批評家被看作外在於文學的另一種存在,寄生於創作,被創作所規定。如果只是依據對“文學”的批評,就確定文學批評的“文學”品質,其實其自身的屬性並沒有得到合理的規定。文學批評正在從尷尬的角色之中脫身而出,這彷彿是20世紀的一個理論傑作:20世紀被稱之爲“批評的時代”。

近幾年來,關於文學批評的研究再次成爲熱點把文學批評作爲獨立的研究對象表示着一種理論訴求:試圖發現和描述出它作爲一門真正的學科而具有的特殊領域,使之不再被看作處於附屬地位的工具性附屬品。總之,要確定文學批評之作爲文學批評,而不是什麼其它的社會批評、文化批評、政治批評,從而能夠遵循文學批評的規律健康地開展批評。

批評話語具有極爲紛繁的形式,紛繁的形式證明了這個話語類型的容量,其有許多共同之處。我們要去追溯批評話語的歷史本源,考察其初始的文化動機。我們沒有必要爲文學下一個面面俱到的定義,但是,鑑別、判斷、分析和闡釋無疑有理由成爲批評話語的母題。這樣的母題同樣可以在cirticism這個詞語的歷史之中得到證實。按照韋勒克的考證,希臘文的“批評”這個詞意爲“判斷者”;同時,“批評”也與文字和詞義的闡釋有關。到了中世紀,文法家、批評家和語言學家這些詞語幾乎可以互換,他們是那些弘揚古代文化的人,例如《聖經》的闡釋或者古代文字的編纂和校勘。l7世紀,這個術語的涵義逐漸擴大,批評不僅指一系列實踐性批評,同時還指傳統稱之爲“詩學”或者“修辭學”的文學理論;而在20世紀的英語世界裏,“批評成了像是整個世界觀甚至哲學體系這樣的東西。”文學批評的學科化經歷了漫長過程,作爲一門現代學科形成晚在20世紀上半葉。下面主要研究文學批評的過渡性發展和未來。

一、過渡性發展

文學批評在20世紀形成,繁榮背後掩蓋着危機。沒有一門學科像文學批評這樣混亂,其作爲一門學科是存在的,但有許多內在的問題存在着,在其脆弱的共識剛剛達成之時,就進入了過渡性發展。文學批評似乎關注一切,理論話語比19世紀複雜得多。今天的文學批評用高深的用語,掩蓋在其背後的是,它仍牢固地立在20世紀初的學科基礎上,高度的學科化,非經驗主義。20世紀90年代以來,在文化工業形成、知識分子轉型、文學學術體制化以及文化研究興起的歷史語境中,作爲“分析”和“判斷”活動的文學批評,其學科身份卻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機,進入了過渡性發展。其主要包括以下幾個方面:

1.學科研究對象的擴張。文學批評研究的對象擴張到一切,一切都可以當作文學來看,將整個世界看成了一個需要分析的大型文字。今天,文學批評進入一個新的階段,即“文學研究”。20世紀90年代是文化研究盛行的時期。霍加特的《文化的用途》、雷蒙·威廉斯的《文化與社會》、《漫長的革命》和湯普遜的《英國工人階級的形成》均是文化研究奠基之作。在文化思想上,文化研究與英國的新左派一脈相承。這些理論家之中,威廉斯的觀點產生了重大的影響。傳統觀念之中,文化時常被想象爲某種超功利的文學、藝術、學術,這些文化只能掌握在精英手裏,與芸芸衆生無關。威廉斯考察了工業革命至當代“文化”概念的種種涵義。在他看來,各種形式的知識、制度、風俗、習慣都應當視爲文化的內容。文化與人們的日常生活幾乎是同義的。

另一方面,威廉斯也摒棄了庸俗馬克思主義那種簡單的經濟決定論。威廉斯認爲,文化的種種變革不是經濟發展的自發性後果,人們的經驗同樣具有極爲重要的意義。經驗同樣是特定歷史時期文化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所以,威廉斯把文化視爲一種整體生活的方式:“文化是對一種特殊生活方式的描述,這種描述不僅表現藝術和學問中的某些價值和意義,而且也表現制度和日常行爲中的某些意義的價值。”它包括生產組織、家庭結構、表現或制約社會關係的制度的結構、社會成員藉以交流的獨特方式。所以,“文化分析就是闡明一種特殊生活方式、一種特殊文化隱含或外顯的意義和價值。”很大程度上,這種觀點將文學批評從傳統定義之中解放出來,並且成爲一種文化研究。

文化研究的另一個淵源可以追溯至法國的羅蘭·巴特。巴特的早期著作《神話集》對於日常的許多文化活動進行了一系列獨到的解讀。《神話集》談論過摔跤、洗衣粉廣告、汽車式樣、電影明星、旅遊手冊、愛因斯坦的大腦,等等。巴特的分析說明了日常文化的建構方式。他把這些日常文化稱之爲“神話”,巴特試圖揭開這些日常文化的“自然”的僞裝。對於文化研究說來,《神話集》之中的日常性與意義的質疑均產生了巨大的啓示。20世紀的理論體系層出不窮,現在是消費這些理論的時候了。理論不再高高在上地鎖在學術的殿堂裏面,理論必須在日常生活的分析之中重新獲得活力。另一方面,從階級、身份、性別、種族不平等到意義生產的操縱與控制,日常生活又有那麼多問題有待於闡釋。這時,文化研究應運而生了,這就是傳統的文學批評在今天的過度發展。

2.學科之問界限的混亂。文學批評的一個突出特徵就是跨學科活動。從語言學、心理學、符號學到歷史學的考據、社會學的問卷調查、經濟學的利潤分析,文化研究四處征戰,行蹤不定。人們已經承認,傳統的文學批評範圍早已被衝得七零八落;但是,迄今爲止,人們還無法劃定文學批評的確定界限。事實上,文學批評本身就存在一種反學科的傾向。對於某些批評家來說,傳統的學科界限是十分可疑的,學科的形成歷史本身就是一個重要的研究對象。當代文藝研究的思想資源已由哲學、倫理學轉向了社會學、語言學、法學、經濟學等學科知識。也正因如此,文學批評的知識型問題就冒了出來。其實文學批評隸屬於哪種知識系統的問題從來就不曾明確過,只是在古典時代所有的知識都聚合在哲學的名下成其爲一個整一性的龐大結構,文學批評從這個結構中分享着知識資源,因而倫理哲學成爲文學批評的主導性思想或知識的立足點。近代的美學也許解決了造型藝術理論的知識型問題,但美學至今也未能真正解釋文學問題。進人20世紀以後,文學理論的知識學支點的空白使大批所謂“外在”學科知識侵入文學理論,語言學、心理學、社會學、政治學,等等,蜂擁而至。於是文學批評變得“毫無自知之明”了。“克羅齊在一八九四年就曾抱怨說,‘文學批評’這一術語已經變得只是爲一個共同的題材、即文學作品集合攏來的千差萬別的智力活動的集合了。”一種缺乏自有的學科知識基礎的智力活動,其學科身份的獨立性似乎是令人懷疑的。這也是今天的文學批評比傳統的審美批評更具活力的原因,因爲文學批評力圖爲批評提供一個文化學的知識型作爲分析判斷的支撐點,它雖沒有變成其他學科,但卻與這些學科的'界限發生了混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