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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平衡師生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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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生關係是複雜的,那麼我們應該如何平衡師生關係呢?下面是小編推薦給大家的如何平衡師生關係,希望能帶給大家幫助。

如何平衡師生關係

  

第一個翻轉:迴歸人性教育

在後現代的心理諮詢理論,特別注重諮詢師對來談者的坦誠,透過自身經驗的坦白,讓來談者更願意回饋真實的情感,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增進成效。在現代教育現場,家長對孩子、教師對學生,改變權威式「照我說的做」的作法,或有助於拉近雙方情感,使學生對家長、教師的依附性提高,這有助於偏差行爲發生的可能性降低。(張楓明,2006)

簡單說,沒人喜歡被教育。尤其在諮詢室,諮詢師幫助來談者自我澄清,但不是給建議、要來談者照着自己的觀念過日子。同樣地,無論家庭或學校教育,其目的是啓發,不是把一個人變成我們想要的樣子。

反過來說,是不是當整體社會,透過部份家長和教師與學生的接觸,強迫猴子學游泳、海豚學爬樹,纔會導致學生的不滿,引爆衝突?

第二個翻轉:接納衝突存在

師生衝突造成的影響,經常以單方面究責老師,或者處分學生的方式結束,爲了滿足輿論與部份人士──可能是家長或老師──讓師生關係走向虛有其表的形式主義。

呈現出來的方式大致有「積極」與「消極」兩類,積極的衝突會製造僵硬緊張的氣氛,甚至言詞的爭執及肢體的對抗。消極的不合作包括內心不愉快的.感受,及態度上的不願合作。(王淑俐,1995)

然而,貌合神離的夫妻,他們之間沒有衝突,但也沒有真正的連結。

如同夫妻衝突有負性的自我防禦,雙方不斷爭吵,對解決問題毫無幫助的衝突。也有透過爭執瞭解彼此,進入問題核心的正性衝突。

師生「衝突」,並不是一種絕對的衝突,好比兩支籃球隊比賽,只能有一隊勝出。師生衝突是一種「觀念不一致」的結果,就像一間公司裏頭的不同成員,他們都想讓公司營利,但在理念和方法上有了矛盾,進而產生衝突,但他們不是爲了爭你死我活,而是在共同目標上的認知有了差異。

師生之間的鬥毆,屬於積極的外在衝突,但這個衝突的背後,並不全然是雙方都想毀滅對方的絕對衝突,而是方向不一致的衝突。這樣的衝突不只是因爲師生之間的鬥毆而限於師生兩者,教育活動包含的關係還包括學校和家庭。

第三個翻轉:營造學習共同體,把學習的責任還給孩子

日本教育學者佐藤學在《學習的革命:從教室出發的改革》指出,教育單位與工作者,必須和學生與家長建構信賴與協力的關係:施行「學習共同體」的學校,必須在保障實現每一個孩子的學習權的同時,也保障每一個教師成爲專家成長的機會。

教育從來都不只是老師和學生兩個人的事,包括學生背後的家庭,以及教師背後的學校。四者合在一起,彼此配合協調,才能讓整體教育的素質提升。

從另外一個角度說,如果家長和學校行政體系不在教師、學生素質提升的同時,跟着提升自己的素質,那教育無法達致理想的目標。學生在學校不管受多好的教育,回家都得面對另一套體系的衝擊。

同樣地,當教師被要求接受各種培訓,但在第一線戰鬥時,行政體系用落後的觀念扯後腿,那老師爲了自己的工作權,該聽誰的?所造成教師自身教學的矛盾(不是不知道新觀念,可做了會被批評,會丟工作,只好不做),影響了教學的質量。這在我過去參訪學校,和老師面談時,經常聽到老師訴說這方面的苦楚。

故當我們看師生衝突,我們應該把學校和家長們也納進來討論,誰也別推卸自己的責任。

教育的彼岸:尊重彼此存在的價值

這一切的核心,就是讓學習的責任迴歸學生自身。要做到這一點,學校、教師和家長都得放手讓學生按照自己的自主性去學習。這不只是學科的學習,而是生活的學習、生命的學習,讓孩子能夠走出自己的路。學校提供足夠的資源,教師和家長扮演輔助者,而不是主導者。

衝突的背後,隱含着關係中任何一方過度的控制,控制表面上掌握了權力,但實際上也會讓另一方將追尋自身價值的責任轉移過去。

說白了,你要我按照你的方式活,我活得不爽快當然找你撕逼!

故當我們經常談尊重,所謂的尊重就是讓責任彼此的責任迴歸自身。在這個基礎上,對理想的共同體,佐藤學提出三原則:

一、尊重每一個學生的學習即尊重孩子;

二、尊重教材所隱含的內在學習發展性;

三、尊重每一個教師自身所秉持的哲學。

透過教師間「同僚性的建構」,以「綜合學習」的實踐爲中心,家長、居民與教師一同設計「學習參與」的實踐,慢慢日積月累創建學生、教師、學校、家長與市民等學習共同體做爲改革的準備,並透過持續的實踐達成改革的願景。

進而最終重新反思教育:對「學習」、「教師的職業」、「公共性及民主主義概念」重新定義:

一、任何人皆當參與學習,建立學習共同體;

二、教師的工作從服務迴歸責任,親師關係從服務的享受者與提供者關係,迴歸對教育專業化的尊重;

三、打通學校內部與對外溝通,教師與學生之間的溝通管道,改革不公平且非民主的現象,在對等的情況下進行互動和交流,重新改造學校結構。

結語:承認自己的極限,將資源向外擴張

教育家Marie Winn於Children Without Childhood(沒有童年的兒童)一書中,批判電子媒體催促着兒童朝向不必要的成人模式前進,包括暴力、性與各種成人的祕密。

學校、教師和家長,任何成人在面對這個資訊社會,都被迫帶着一點茫然在生活。許多孩子們獲得生活資訊的來源,都已大大超出成人所能理解的範圍。所以我們何必再假裝自己什麼都懂,好像因爲我們也曾經是孩子,曾經讀過中學,所以我們就以爲自己理當理解孩子經歷的一切。

承認自己的極限,所以我們需要一個學習的共同體,成人和孩子之間彼此傾聽,在互相坦誠的情感中互相理解。正因爲有太多在單一崗位上無法認知的新知,在教育中納入更多社會資源便顯得刻不容緩。

好比當教師或家長面對孩子的抑鬱症、自殘或其他精神方面的困頓,引入心理諮詢專家的介入,這不是推諉職責,而是真正站在對孩子好的基礎上,讓社會資源與教育結合,最終讓孩子迴歸正常生活最有效率的方法。

誠如本文開頭所述,衝突本身是問題的警醒。而師生衝突背後,所警醒的不只是師生關係,還包括整個社會當前的問題。

這個問題就是讓每個人掙扎不已的安全感危機。社會學家Zygmunt Bauman在Postmodernity and its discontents(後現代性及其缺憾)一書他表示人們處在一個不確定的世界中,在這樣的世界中,我們變得日益自由,然而問題是,我們不再有安全感,一切都變得捉摸不定,難以預測。

「難以捉摸」的社會形態和壓力對社會中的任何角色都是挑戰,對學校中的孩子何嘗不是。房價一年翻一倍、環境污染和食安危機,大人都焦慮,孩子怎麼可能感受不到。而在他們性格未定之際,更容易因心理的焦慮不安而失控。

故我們該如何使兒童於童年階段培養安全感,不會在資訊時代,以及過度強調自由卻反而失去自由,就成了你我的重要任務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