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學問君>學習教育>畢業論文>

形上的對象、語言、使命的超驗性,及其與哲學的差別

學問君 人氣:1.41W
形上的對象、語言、使命的超驗性,及其與哲學的差別
摘要:本文從亞里士多德關於形上對象的論述着手,從柏格森、卡爾納普對形上與在語言上的差別的闡釋以及胡塞爾的先驗現象學的非超驗性言說中,得出形上的對象、語言、使命的超驗性的結論,並考察了形上書寫、形上本文的獨特性和個別形上體系的共同性,最後展開了對形上的人文性、形而上學中的形下傾向的批判,把形而上學與區別開來。

關鍵詞:形上對象、超驗性、形上語言、形上使命、形上書寫、形上本文、個別形上體系、形下傾向

1、從亞里士多德的《形而上學》看形上的對象
亞里士多德在《形而上學》中,把物學(即廣義的“哲學”、自然科學)稱爲“第二哲學”。克來孟據此將“第一哲學”理解爲“超物學”。關於亞氏《形而上學》一書的由來,還有一種解釋爲“次於物學之後若干卷”的亞氏遺稿。[1]漢譯中的“形而上學”(日本又譯爲“純粹哲學”),根據中世紀拉丁語Metaphysica,此譯又從希臘語tà metà tà phusiká而來,意爲“在物之後的學問”。希臘語中作爲詞頭的metá,有“在……之間”及“在……之後”的涵義。亞氏所用的“形而上學”,在學術中同物學、數學並列。它異於物學又先於物學,[2]最基本的、不變的本體,考察萬有的普遍性。[3]“存在之所以爲存在”(或譯“實是之所以爲實是”)[4]的學問,即形而上學。當然,“本體”在亞氏那裏,不但包括可感覺的本體,還包括不可感覺的本體如“第一動因”[5]。物學以可感覺的永恆本體和可滅壞本體爲對象。形而上學以不變的非感覺本體爲對象。值得說明的是,在亞氏看來,哲學包括作爲第二哲學的物學和作爲第一哲學的形而上學。形而上學不等於哲學,因爲形而上學的對象,已經超越了作爲物學對象的此岸世界回到了人的生命理智之思中,以及這種思同普遍的“神思”[6]的關係。不過,在整體上,亞氏的《形而上學》,更富有哲學的、元物理學的傾向。
形而上學這種“超物理學”,其對象超越了物學(或自然科學)的對象。由物學所研究的自然性肉身,不過是人實現自己的生命理智的彼岸化的中介。至於形而上學的對象本身是什麼,這個的答案在人的我思之中,不在我對可感覺本體的思之中。我思存在於我的思想活動,沒有我的思想活動,便沒有我思的思想。我無所想,我便沒有思想。“思想不異於思想活動,思想便合一于思想對象。”[7]我在我的思中感應神心(至善的理性),於是,我的思想“就成爲思想于思想的一種思想。”[8]既然所思的與能思的在思中合一了,那麼,形而上學便沒有思想的真僞問題,只有在思中是否生成了思想的問題。
亞氏關於“思想”與“思想活動”的論述,預示着形而上學在語言上的個別性和超越性。形上之思中的符號語言,僅僅是實現思想的中介。換言之,形而上學的語言,是一種感應性符號語言。柏格森將這種語言的感應性稱作直覺,與科學語言的相別。直覺指理智的體驗,使人置身於對象內部以便與對象獨一無二的、不可言傳的東西相契合。分析把對象歸結爲一些已經熟知的、爲這個對象與其它對象共有的要素。“任何一次分析都是一種轉述,一種使用符號的闡述,一種由於採取一連串觀點而獲得的表述;從多少個觀點出發,就是指出所研究的對象與其他被認爲已經知道的對象之間有多少種聯繫。分析……也無休無止地變換着各式各樣的符號,以便使那個永遠不完滿的轉述完滿起來。”[9]柏格森區別直覺與分析,這旨在闡明形上(形而上學)與科學的差別。
他認爲形上是不用符號的科學,不意味着它拒絕感應性符號語言。他在強調形上不用科學那樣的分析性符號語言和不用概念。因爲“每一個概念在對象方面所把握的,都只是這個對象與其他對象共有的東西。”[10]“概念只能使一個特殊屬性爲無數事物所共有,從而把它化爲符號。”[11]“概念不但有把對象的具體統一性分割成若干個表達符號的毛病,而且把哲學分成了若干個派別。”[12]概念所指對象的個別性,是概念在對象之間尋求差別性的所指所致。但是,不能因爲概念的分析不同於柏格森理解的直覺,而否定觀念在形而上學研究中的作用。其實,本真的直覺並不是理智的體驗,而是意志的體驗。直覺活動必然同人的意志行爲、同人的現時存在相關聯。感應在類比意義上,帶有理智體驗的特點。這種體驗不以外在自然而以人的存在爲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