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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古典文論的幾句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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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古典文論的幾句閒話
我們常常以有五千年文化的輝煌爲榮,諸如一部最早詩歌總集《詩經》被引用得不亦樂乎。此乃引出人們從不同角度不同方面多層次地鑑賞、品評,經久不衰,彷彿是誘人的油橄欖。每一次的鑑賞或品評,都能咀嚼出不同的味道來。各路軍馬,四面八方,洋洋灑灑,品評文章或專著層出不窮,此乃不失爲一批珍貴之財富。我想說的別人已說,又還不具備慧眼,但又癢癢,不免又信口胡說。
一、鍾嶸《詩品》的一些看法
一部《詩品》,列入最早的關於五言詩的批評專著,開詩話之祖,戴上“思深而意遠”的頭銜,足以讓人羨慕不已。
《詩品》的功績,此不必說。只是我有些較納悶:鍾嶸在《詩品》中老是提到,某人的詩源出某人,這裏作者當然是在肯定後人繼承前人文化遺傳之精華之表現。但後人是如何受到前人的呢?在沒有前人影響之前的前人又受誰的影響呢?這些影響是透過或者是“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後人所運用某詞或有某風格、技巧就必須是受到誰誰的影響?在鍾嶸之前,陸機就說過:“必所擬之不殊,乃暗合乎囊篇”。既然“暗合”,又何必是“源出”呢?源來源去,果真如此,就怪不得鍾嶸得出結論“故大明、泰始中,文章殆同書抄。”我們得到的答案也許會是經得起時間的考驗纔是真正的文學,而不是靠源出何處才流傳的。當然,並不排除文學的繼承性,但這決定不等同於鍾嶸的“源出”理論。我還是不太願意接受這個說法。比如,中國孟子提出“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的學說,而希臘的柏拉圖也掛牌:“懂得者方可治國”,他們都是同一,觀點、主張竟然如此合拍,有異曲同工之妙。然而我想,按當時的條件,根本不可能一下子就從東方傳到西方或從西方E-MAIL到東方,也沒有電話能夠一下子就溝通。假如能夠溝通,那誰影響誰,誰感嘆“於我心有慼慼焉”?如果沒有互相影響,那就說明我們的哲人和西方的哲人一樣的聰慧或愚蠢。
因此,我覺得,鍾嶸的某詩源於某人的'觀點說得太絕對了。
另外,鍾嶸說:“其人既往,其文克定。”這句話有對也有不對。有些人確實是“其文克定”,有些則不然。既成事實,還需後來人婆婆媽媽做什麼,更談不上“橫看成嶺側成峯”了。從而也就無法說什麼繼承與了。其實,古人“既往”,但其文未往,仍不能蓋棺定論。“今所寓言,不錄存者”,鍾嶸之所以不錄“存者”,當然還不能最終定論。其實,鍾嶸看不慣當時風靡的形式主義,從而要立個“靶”,反彈的則是當時的“存者”。我認爲鍾嶸能夠很好地品評古人的詩文來影射當時的文風,使文化遺產“活”過來,着實難能可貴。
我認爲他“不錄存者”至少有三個原因:一是不配錄(垃圾文學),二是不敢錄,三是不錄則實錄。此處撇開一、三不談,若果是不敢錄的原因,那麼這種態度是不可取的,況且他又選取自己認爲好的詩文加以品評,這其間有多少是帶個人的好惡來選擇無法考究,但不錄存者,總是少了批評的對象。當然,不是要苛刻他,而是要我們明白,既然一種文學現象出現,自有它的存在的“合理性”。沒有品評,文學失去它發展的一定方向;沒有文學,批評者無用“批”之地。兩者既矛盾又統一。由此扯到現今文壇的一些陋習。一些批評家不敢憑文學本質批評所謂名家之作,而某些作者又藉着大批評家之筆發表作品,美其名曰:此是誰誰推薦之力作。文字是靠名家推薦纔是“鉅著”嗎?難道一位真正有水平的作者就非得一位名家來幫忙做廣告,作品纔有讀者。倘若如此,說到底,還是爲了名和利,各得其所,何樂不爲?當然也不排除那個官司問題。批評家之所以不敢直言不諱就怕難個官司,動不動就打官司,批評家和作家好象仇敵一樣。批評家如果說一句較爲苛刻的話,硬是被作家說成是“人身攻擊”。那作家就未免又有“臭美”之嫌;而批評家在批評時也不能把批評等同於鑑賞,鑑賞較主觀,甚至偏見,但批評則較客觀的,不以個人好惡來批評,更不能搞人身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