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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名人的成長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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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名人在舉得成功的時候,他們背後又有什麼樣的心酸歷程呢?以下內容由本站小編爲大家整理的中國名人的成長故事,希望能幫助到您!

中國名人的成長故事

奧運冠軍張怡寧的成長故事

張怡寧四五歲的時候,正趕上播放電視連續劇《排球女將》,愛上排球的她就在家裏掛了個氣球苦練“晴空霹靂”。媽媽見女兒如此好動,就讓她參加了業餘體校乒乓球班。

從此,張怡寧最盼望的就是下午四點鐘放學的時候。一下課,她就飛奔到體校訓練,直到晚上六七點鐘才晃悠着回家,樂此不疲。

9歲時,張怡寧第一次代表北京市東城區出戰。她一路過關斬將闖進決賽,對手是交過幾次手的一個小夥伴,張怡寧從來沒輸給過她。前兩局兩人各贏一局,第三局打成15∶13,對手領先。張怡寧一下子傻了,沒想到知根知底的小夥伴會突然變得這麼厲害,張怡寧從來沒打得這麼辛苦過!她越想越委屈,竟“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哭得挺傷心。她一邊掉眼淚,一邊繼續揮拍打球。旁邊的教練都樂了:“瞧,這小姑娘,是打算用眼淚把對手打敗啊!”沒想到這一招還真管用,那個小姑娘沒見過她這陣勢,分了神,沒能繃住那根弦兒,比分一下子讓張怡寧給扳了回來。張怡寧獲得了第一個冠軍,還出了名——“哭”贏的。

扮酷的丫頭

像很多初出茅廬的選手一樣,張怡寧的心氣很高,又特愛表現,一心想打精彩的球。對手越強,她打得越起勁,而面對不知名的選手,她喜歡先讓球,然後再慢慢扳回。她喜歡這種力挽狂瀾、後來居上的感覺,多酷呀!

在2000年的世界乒乓球錦標賽團體賽中,中國隊先是以2∶0領先對手。張怡寧是第三個出場,她一心想打些漂亮的球,贏得更精彩,結果反而不斷失利,一場本沒有多大懸念的比賽,卻被張怡寧給打砸了。接着是奧運會預選賽,她也打得不好,結果被取消了已經獲得的悉尼奧運會參賽資格。

一下子從世界亞軍的位置上跌到谷底,張怡寧感覺天都變成陰沉沉的了。苦悶彷徨之後,張怡寧靜下心來,認真回想自己打球走過的路:從小打球都很順,只憑感覺和興趣,過於注重形式,因此忽視了許多基本的東西。張怡寧下決心從頭開始,把自己當作一個新人,從正手、反手這樣的基本動作開始練起。那年年底去歐洲比賽,張怡寧一改過去的作風,對每場球都準備得細緻充分,哪怕對手只是一個歐洲青年賽的冠軍,她也嚴陣以待,利用一切機會去了解對手的情況。於是張怡寧一路過關斬將,直到殺入決賽和歐洲強手鮑羅斯相遇。苦戰五局,張怡寧贏得了最後的冠軍。國外的媒體也用“cool”來評價這個面無表情的冠軍。

酷,不是裝出來的;酷,更需要的是實力。

張怡寧一直堅持寫訓練日記,從沒間斷過。至今爲止,她一共寫了多少本日記,張怡寧自己也不記得了。每一次比賽前,她都在日記中仔細分析對手的特點,設想在形勢有利時該怎麼打,情況不利的時候該怎麼打,遇到突然的情況又該怎麼打。對一切都瞭然於胸,準備充分後,賽場上的張怡寧當然不會有什麼情緒波動了。

犯傻的丫頭

張怡寧打球很仔細,其他方面卻有些馬虎,因此她媽媽老叫她“傻丫頭”。

2004年雅典奧運會上,張怡寧在女單決賽中以4∶0的比分乾淨利落地取勝。在賽後的新聞發佈會上,一位記者突然問道:“張怡寧,你的金牌呢?”

“真的,金牌呢?”

記者的提問把張怡寧給搞懵了。她趕緊跑回賽場去找,可是沒有找到。這下可出大事了,金牌丟了!再摸摸褲兜,硬梆梆的,不是在這裏嗎?虛驚一場,張怡寧理了一下衣領,認真地把金牌重新掛上,在場的人都笑了。

還有一次在國內比賽時,張怡寧將號碼布塞在褲兜裏,第二天比賽前換了褲子,結果臨上場才發現沒有號碼布,她急得不得了,趕緊借來好友劉佳的號碼布,用一個曲別針別上——只用一個曲別針,這樣耷拉的一個角剛好遮擋住號碼。這場比賽張怡寧打得魂不守舍,既擔心被裁判識破,又擔心她這邊比賽沒打完,那邊就輪到劉佳上場了。真是萬幸,那邊劉佳上場時,她這邊的“戰鬥”剛好結束,還贏了這場球。原來“傻丫頭”還有點傻福呢!

張海迪的成長故事

1955年,張海迪出生在山東濟南。在5歲之前,張海迪有一個幸福的童年,快樂而活潑,成天蹦蹦跳跳地跑來跑去。

可惜,蹦蹦跳跳的時光是那樣短暫。還不到6歲,小玲玲突然得病了。媽媽抱着玲玲,坐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等待醫生的檢查。看完病後,玲玲感覺到媽媽的雙腿在抖動,卻不知是爲什麼。

玲玲得了什麼病,竟然這樣可怕?她患的是脊髓血管瘤,病情反覆發作,非常難治。5年中,她做了3次大手術,脊椎板被摘去6塊,最後高位截癱。這樣,原來天真活潑的玲玲,現在只能整天臥在牀上。

看着夥伴們高高興興地一起跳皮筋,高高興興地一起揹着書包上學校,玲玲幼弱的心靈,簡直要被痛苦壓碎了。幸好,聽說了玲玲的不幸後,過去的小夥伴們常常來看她,給她講學校裏的事。

玲玲家住的是一座紅色的三層樓房,每當她坐在視窗,向外看着那些過往小孩的身影,心裏是多麼羨慕啊!已經到了上學的年齡,而玲玲只能呆在家裏,她也想去學校讀書啊!

玲玲聽到窗外傳來的“我怎麼忘記帶傘了?唉,我的書包怎麼忘了呢!心裏很難過,她很想親身感受一下與他們一起去上學的歡樂,也想感覺一下在雨中奔跑的清爽。然而,這一切都是一個夢,對於玲玲來說,只能是輪椅上的夢。一天,玲玲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渴望,就對媽媽說:媽媽,我要上學!

儘管玲玲非常有決心,但病情卻是無情的,每當病痛折磨她時,堅強的玲玲沒有流淚,疼得實在厲害時,爲了分散注意力,她就猛揪自己的頭髮,打算用一種疼痛來代替另外一種疼痛。漸漸地,她揪下來的頭髮,都能編成一條辮子了,她忍受了多麼大的痛苦啊!

對玲玲來說,家是一所特殊的學校。在這個學校裏,聰明、好學的玲玲學會了很多知識。在所有功課中,玲玲最喜歡學習語文,在10歲時候就能讀長篇小說了,雖然讀得很辛苦,但她不氣餒。她很喜歡讀《卓婭與舒拉的故事》。

除了語文,玲玲對別的功課也非常用心,一點兒也不肯浪費時間。在整個童年,她以頑強的意志,認真學習,始終用心對待每一個字,每一行句子,自學了小學、中學的全部課程,實現了輪椅上的夢。用玲玲自己的話說,她沒有愧對自己的童年,也沒有愧對那些美好的光陰。

在那裏,張海迪度過了15年的時光,爸爸媽媽的愛,小夥伴及朋友的愛,也使張海迪更有信心面對未來。

1970年4月,張海迪跟着下放的父母,坐着一輛大卡車,來到山東莘縣十八里鋪尚樓村,開始了農村生活。起初,張海迪感覺農村非常陌生,沒有電燈和自來水,生活也十分艱苦。但是,在那些淳樸的村民身上,張海迪卻感到了更真、更樸素的愛。

剛到莘縣那天,天空很晴朗,天上的白雲像大棉花一樣。不久,一羣十一、二歲的孩子們跑過來,圍到張海迪身邊,搶着問道:玲玲姐,你是城裏來的吧?你的臉怎麼這麼白啊!你的腿怎麼了?望着孩子們的笑臉,張海迪笑了,慢慢的把自己的故事講給孩子們聽。

僅僅才過了半個月,張海迪就同鄉親們相處得十分融洽了。鄉鄰們爭着搶着往玲玲家送地瓜、鹹菜等東西,還爲她做了一張木輪椅。孩子們都願意推張海迪出去散步。這個男孩子說:玲玲姐,我推你!那個男孩子搶過來說:我推,我推!經過幾番爭執後,由孩子們輪流推着,來到了田野裏。

爲了回報這些樸素的愛,張海迪也想爲大家做點什麼。於是,她開始在昏暗的油燈下學習一本本醫學書,還讓父親給她買來體溫計、聽診器和鍼灸用的銀針,成了一名靠在輪椅上給人看病的鄉村醫生。

在莘縣生活期間,張海迪爲羣衆治病一萬餘多人次,鍼灸技術也在當地出了名,前來看病的人絡繹不絕。由於經常靠在輪椅上給人看病,她的肋間神經總會感到劇烈的疼痛,脊椎甚至彎曲成了S型,但是,爲了治好村民的病,回報他們的愛,張海迪始終堅持着。

知識是一筆財富。忍着病痛,刻苦學習的張海迪終於擁有了自己的財富。憑着這筆財富,她終於自學成才,取得了成功。

1981年12月,《人民日報》首次報道了張海迪的事蹟;1983年2月,張海迪被山東省政府授予勞動模範稱號,被共青團中央授予優秀共青團員稱號。還曾獲得全國三八紅旗手、全國自強模範等稱號。

1983年起,張海迪開始從事文學創作,先後翻譯了《海邊診所》、《小米勒旅行記》和《麗貝卡在新學校》等英文作品,創作了《生命的追問》、《輪椅上的夢》、《絕頂》等作品,其中,《輪椅上的夢》已在日本和韓國出版。

1993年4月,透過發憤苦學,張海迪獲得了吉林大學哲學碩士學位。

1997年,張海迪被日本NHK選爲世界五大傑出殘疾人,她的事蹟,從此傳向世界。

在這些榮譽面前,張海迪並沒有停止追求。雖然在輪椅上生活了漫長的44年,但在這44年來,她從未被病痛所打倒,始終艱難地向上着,絕不放棄每一分鐘的努力,也沒有白白度過生命的每一程。

今天,當我們讀着張海迪寫出的那一本本散發着油墨香的書時,就能看到一顆健康的靈魂,感受到深藏在其中的,長達44年的愛。與那些不珍惜生命的正常人相比,張海迪更加熱愛生命,熱愛生活,也更加頑強,更加勤奮。對張海迪來說,知識是一種財富,但自強卻是更珍貴的財富,有了它,就能夠戰勝一切困難,把愛心灑遍人間。

一個在黑暗與孤寂中成長的女子像一朵美麗的奇葩,用她那獨特的清香爲光明世界的人們開啟遮掩雙目的屏障,讓迷失在現實生活中的人們懂得生命的真正意義。

三毛的成長故事

三毛本名陳平,原籍浙江定海,1943 年生於四川重慶。

1948 年底,舉家遷居臺灣。童年的三毛並未立志當一名作家,卻喜愛美術,她幻想將來成爲一位畫家的妻子。

三毛小時曾讀過一本《三毛流浪記》,對她影響很大,從此便沉迷於書海之中了.瘋狂地愛上了文學。長大後開始寫作,她不署名陳平,而以“三毛”爲筆名,作爲紀念。讀小學、中學時,三毛的文章寫得不錯。在小學時,她便開始給報刊投稿了,參加學校講演的稿子都是她親筆寫的。在初中,她還學過寫詩。

三毛早年的人生道路是崎嶇坎坷的。就讀於臺北某女中時,三毛對數學不感興趣,成績很差,老師則以此嘲諷她,好強的三毛爲不受歧視,發奮用功,終於獲得了好成績。但這位老師卻誤爲“作弊”,竟在她臉上畫圈,叫她繞跑道跑,在她幼小的心靈上留下巨大的創傷。她忍無可忍,只好逃學。她父親得知此事後,並未責怪她,而是讓她休學。

從13歲到20歲整整7年的時間裏,三毛都是在家自學的。她的父親陳嗣慶是一位律師,母親終進蘭也有很好的文學修養,都耐心教導她。回憶往事,三毛說:“不是媽媽的薰陶,我寫不出來這許多文章。”在那段不短的歲月裏,三毛用功讀書,孜孜不倦。她讀唐詩、宋詞、《古文觀止》、看《紅樓夢》、《水滸》……,學繪畫,彈鋼琴,還學會了英、日、法、德文,尤爲出色的是西班牙文學。

20歲那年,三毛的好友鼓勵她進大學求知。在得到臺灣中國文化學院院長張其昀的允諾後,三毛進該校深造。最初她學的是哲學,兩年後轉入新聞系。在大學讀書時,她的老師讀了三毛寫過的一篇3萬多字的文章後感動得哭了,認爲三毛是他的學生中“最有才華”的一位。

三毛出版過10多本著作,大都是散文集,其中有《雨季不再來》、《稻草人手記》、《撒哈拉的故事》、《哭泣的駱駝》、《溫柔的夜》、《夢裏花落知多少》、《背影》、《送你一匹馬》、《傾城》、《我的寶貝》等。三毛還譯有《蘭嶼之歌》、《娃娃看天下》等書。後者是1000頁的西班牙漫畫書。爲譯此書,三毛與丈夫荷西曾歷時8個月,每天晚上不看電視,將門鎖上,工作到深夜。

三毛滿懷激情地把漫遊世界的所見所聞,揮筆成篇。她寫的多是真實的事情,自稱其作品“幾乎全是傳記文學式”的。她還說過,“我並不是作家,只是一個生活的記錄者。”她的作品自成風格,生活氣息濃厚,感情真摯。有人評論她的作品風格是“樸實、自然、坦率、真情”。

70 年代中期,三毛的作品在臺灣極爲暢銷,一度出現過“三毛熱”。有人說,三毛在臺灣文壇掀起了撒哈拉沙漠的風暴,讓喜愛她的讀者噙着淚水,帶着微笑,注視着她的足跡,從沙漠到海島??撥動了無數讀者的心絃。1986年她還被評爲“臺灣最暢銷書十作家之一”。

一位臺灣作家指出,三毛的文筆清新通俗,具有強烈的個性,這可能是她的作品特別受讀者歡迎的原因。一位臺灣心理學教授分析說,三毛將南美洲描寫得那麼好,事實上那兒卻是戰火連天,充滿人間的苦悶。現實生活既然有這麼多的苦悶、束縛,尤其年輕人,面對着現有制度下巨大的壓力和挑戰,大家多麼希望在精神上暫時舒放自由一些,逃避到一個沒有戰爭,沒有恨,到處充滿愛的世界。這也許是三毛文章受歡迎的原因。

莫言的成長故事

1955年,莫言出生在高密東北鄉的一個偏僻小村落裏。村裏有習俗,產婦分娩時,身子下面墊着一層浮土,嬰兒呱呱墜地時,就落在那層浮土上,應和“萬物土中生”的道理。

浮土是父親從大街上掃回來的,它是莫父與這個世界交流的第一種物質,混同着浮土裏牛羊糞便、野草種子等等味道,充滿了養分,似乎這浮土也滋養了莫言的筆端,滋養了他文字的繁茂生長,讓他這一作家當得挺靠譜!

一、兒時的莫言不遭人待見,在新書《聆聽宇宙的歌唱》裏,他對自己總結很不客氣:醜、懶、饞,不遭一大家子人待見。兒時經歷混在一場國家的運動中,讓家中長輩行事說話都小心翼翼,對孩子說的最多的也是:別在外面給我惹麻煩。

十二歲那邊,莫言因爲拔了生產隊的一個紅蘿蔔,被罰跪在毛主席像前請罪,回家後被父親用蘸了鹽水的繩子抽打。至於麼?有着些許世外仙人氣質的爺爺也是這麼說的:“不就是拔了個蘿蔔嗎!還用得着這樣打?”但終究,“中農”出生的家庭讓每個人在這場運動中都得小心翼翼,老老實實,才能苟且偷安。

莫言的童年是壓抑的,壓抑的童年讓人想逃離。所以在選了四年兵之後,莫言終於在1976年爬上了裝運新兵的車,別家孩子都與親人流淚告別,他則雀躍如同飛出牢籠的鳥,滿腦子想的都是新疆西藏、天涯海角……只是車在開了三百華里之後,停了。從高密到黃縣,一路上的欣喜瞬間變成失望。雪花覆蓋,來路無影。

莫言記得當時新兵連設定在黃縣縣城西北角一座叫丁家大院的豪宅裏,那座豪宅在膠東半島都赫赫有名。進去時,首先看見的是一座高大的影壁,上面刻着“紫氣東來”四個大字。數十個新兵站在影壁前聽一個幹部點名。“管謨業。”“到”。“跟着班長進去。”“是”。他隨着一個老兵進到一棟雕樑畫棟的大房子裏,把揹包一放,好了,莫言的軍旅生涯就這樣開始了。

雖說未能實現“天涯海角”的願望,可“樹挪死,人挪活”的古話還是在莫言身上有了些許的應驗。在家裏吃不飽穿不暖,整天吃一種口感差到要命的雜交高粱,到了這裏,託後方基地農場的福,他不僅每頓都能吃得飽飽的`,還是那種用小麥磨成的精粉!

他覺得,當兵還是蠻靠譜的。

兩年匆匆而過。

二、從第三年開始,莫言開始給戰友們上課,學習內容是三角函數的基礎知識。

這事兒看起來蠻不靠譜!莫言沒有上過多長時間的學,因爲歷史原因,少年時期的他不僅沒有圓了大學夢,就連初中都沒上完。但他的學識是有的。莫言的父親上過私塾,因此全家人對知識文化都很重視,莫言也繼承了父親極強的自學能力,他還“自動升級”成了現在的現學現賣!

因爲授課認真,莫言被調到上級機關工作。說是工作,其實就是等待提幹。可一位領導覺得莫言剛過來,直接提幹不太合適,就說要考察一年,結果考察完一年,關於戰士提幹有的新要求“必須進過考學,或者……”失望是當然,莫言倒是沒鬧什麼脾氣,那個年代,包括童年的記憶讓他成了內斂的人,也有壓抑的成分。

兩年後,鄭州工程學院在莫言所在的部隊開了一個學習點,問莫言能不能當老師給學員們授課。莫言也不客氣,攬下活就開始研究教材,他從三角函數老師,自己給自己換科目成了哲學與政治經濟學。照樣有領導來聽課,一位頗爲惜才的副主任在聽完莫言的講課後還提了要求如“不要背書,要口語化”等。當時莫言已經在《蓮池》等雜誌有發表作品。那位副主任拿着莫言的作品就到北京總部“推薦賢良”。莫言也因此得到了去解放軍藝術學院學習的機會。

“這段時間”的人物經歷是混亂的,侷促的,可以一帶而過的,但關於莫言的寫作,“這段時間”又是不可或缺,使莫言得到寶貴的關於自己的反面教材並最終確定寫作方向,從此,中國文壇上豎起了一面新旗,號:高密東北鄉。

當時,他提筆想寫很多東西,因爲固執的認爲童年是酸澀到不堪的,他在文字有意“去高密”化。“我努力抵制着故鄉的聲色犬馬對我的誘惑,去寫海洋、山巒、軍營,雖然也發表了幾篇這樣的小說,但一看就是假貨……”爲了讓小說道德高尚,他給主人公的手裏塞一本《列寧選集》,爲了讓小說有貴族氣息,他讓主人公日彈鋼琴三百曲,等等等等,脫不了泥腿子的附庸風雅,滿鼻子牛屎味兒的胡編亂造!

莫言的這些“評價”完全出自他的《聆》,他總是喜歡把他自己逼到絕境,退無可退之時,好好修理一把,用嚴重的自虐傾向得到最敲打人心的語句。只是“這段時間”他完全做不到這一點,直到《白狗鞦韆架》的誕生,“這段時間”才被終結。

有一位作家說:莫言的小說都是從高密東北鄉這條破麻袋裏摸出來的。他本是譏諷莫言,但莫言把這話當成是對自己的最高嘉獎。他扛着“高密東北鄉”的旗號嘯聚山林、打家劫舍,在自己的文字天地裏當起了開天闢地的聖者,發號施令的皇帝,先前的那些鋼琴、麪包、原子彈、臭狗屎、摩登女郎、皇親國戚、假洋鬼子……統統被他塞到高粱地裏去了。“我認爲文學是吹牛的事業但不是拍馬的事業,罵一位小說家是吹牛大王,無疑等於拍了他一記響亮的馬屁。”莫言對自己身上能綁上一條高密東北鄉的“破麻袋”相當高興,“在這條破麻袋裏,狠狠一摸,摸出一部長篇,輕輕一摸,摸出一部中篇,伸進一個指頭,拈處幾個短篇。”

這麼一條“破麻袋”是莫言獨此一家的Logo,讓他的文字有了自己獨有的風格。

三、時間晃晃蕩蕩,走到1984年,莫言圓了他的大學夢。那一年,解放軍藝術學院(以下簡稱軍藝)恢復招生。

莫言的大哥在60年代初期考入了華東師範大學。在那個閉塞的小地方,別說是大學生,就是大學生的家人,也是受到格外的尊敬,當然也不乏嫉恨,小時的莫言就經常在自家的院子裏,聽見有人壓低了嗓子議論“別看這家房子破,可是出了一個大學生”、“這家是中農,竟然出了一個大學生”。他不管聽了多刺耳的話,心裏也是相當的受用,有一次趁着大哥睡着了,他還偷偷把大哥的校徽摘下來別在自己胸前,小夥伴諷刺說:“是你哥考上大學,又不是你上,燒包什麼!”莫言因此按下決心,長大了一定要考上大學。但最終,因爲歷史原因,他的大學夢被擊碎了。

得到消息後,莫言很興奮,沒想到37歲“高齡”的他居然有機會重圓自己的大學夢。拿着幾篇作品,他就跑到軍藝,一打聽,人家招生工作已經結束了好一段時間。幸運的是,他的小說《民間音樂》讓時任文學系主任的徐懷中先生看到了,徐先生大讚:“這個學生,即便文化考試不及格我們也要了。”

補了名字進考生表裏,莫言一顆心放了下來,他這些年的老師不是白當的,文化考試裏雖然有點點小插曲,但最終考得第二名,夥同作文最高分,他以優異的成績進入了軍藝文學系,成了一名年近三十的大專生。

當時軍藝正大修大建,四處都是泥漿黃土,相當的接地氣。莫言接着地氣,在學習期寫出了諸多精品之作,《透明的紅蘿蔔》就是其中之一。

1984年初冬的一個早晨,莫言在宿舍裏做了一個夢,身穿紅衣的豐滿姑娘手持一柄魚叉,從地裏叉起一個紅蘿蔔,高舉着,迎着太陽……從起牀號響起,他就沉浸在這個輝煌的夢境裏,上課時,他一邊聽課,一邊把整個夢境用筆頭“勾”出來,兩週後,稿子出來。他拿不定主意,甚至連算不算小說都說不上來。他把稿子拿給系裏一位幹事看,幹事看完後很興奮:“這不僅是一篇小說,還是一首長詩。”徐懷中看完後還拿給自己的夫人看,結果得到女性角度的評價:“小說裏那個黑孩子讓我很感動。”系裏更是召集幾個同學座談了這篇小說。

1985年3月,剛創刊不久的《中國作家》第二期發表了這篇小說和座談紀要,主編馮牧先生在華僑大廈主持召開了小說研討會,汪曾祺、史鐵生、李陀、雷達、曾鎮南等名家參加了會議……自此,《透明的紅蘿蔔》成了莫言的“成名作”。

“前年,因爲編文集,我又重讀了這篇小說,雖然能從中看出許多笨句和敗筆,但我也知道,我再也寫不出這樣的小說了。”莫言的話明顯有惆悵,看來不管是名家還是俗者,談及過去,都有惆悵味道。那時的自己,可能青澀單純、可能幼稚可笑,但滿滿的,都是青春!

軍藝畢業後,他被分到一個部隊,直到1997年離開部隊,這些日子,他生活圍繞着筆尖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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