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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漫你的名字觀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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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品味完一部作品後,對人生或者事物一定產生了許多感想吧,需要寫一篇觀後感好好地作記錄了。現在你是否對觀後感一籌莫展呢?以下是小編精心整理的動漫你的名字觀後感,歡迎閱讀與收藏。

動漫你的名字觀後感

可以說,繼宮崎駿的收官之作《起風了》三年以來,不曾有過一部作品像《你的名字》一樣如此受人關注。如果無法擺脫宮崎駿影響的《追逐繁星的孩子》(20xx)是一部失敗的仿作。那麼《你的名字》則是結合了新海誠自身作品元素的一次高度自我重構。不僅如此,曾易被人詬病的敘事無條理、人物造型力欠缺等問題,在本片中也全然不見,達到了新海誠作品前所未有的新高度。

一,身體的互換

《你的名字》雖然登場人物極少,主要不過男女主人公二人。但複雜而又精巧的結構,讓本片顯露出大片的氣質。岐阜縣系守町的高中生三葉(上白石萌音 聲配),希望早日擺脫單調的生活,和作爲長女不得不繼承古老神社儀式的煩惱。“下輩子把我變成東京的帥哥”三葉朝着遠方呼喊。就在彗星即將造訪地球前的某天早上,三葉竟然美夢成真/一語成讖,在夢中和東京的高中生瀧(神木隆之介 聲配)相互交換了各自的身體。三葉進入了瀧的身體並穿越到了東京,而瀧則換成了三葉的身體來到了系守町。但周圍的人們卻並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身體互換後帶來的各種各樣的尷尬和窘態,透過周圍人的詫異反應得到了側面烘托。就好像,三葉進入瀧的身體之後,因爲突然增加的女子力而獲得了瀧一直暗戀着的前輩(長澤雅美聲配)的好感。並幫助瀧帶來了人生的第一次約會。互換之後第二天,兩人又會重新回到各自正常生活。而事後,兩人才羞愧得意識到對方用自己得身體做過得種種荒唐之事,不禁更加滑稽可愛。正是在這樣一種互換和對比的交替運動之下,新海誠將前半部分的喜劇性和荒誕感鋪陳得可謂極好。

從敘事結構來說,本片分別由三葉和瀧的兩條平行線同時進行。但兩條線之間看似平等,但是無論是視點的分配,還是畫面所佔比重,都顯示出主線和輔線的區別來。在未互換身體之前,三葉的日常和校園生活被着重描寫,以突出她對東京都市生活的憧憬。而三葉進入瀧的身體,也比瀧進入三葉的身體之後,所發生的種種生活插曲更加讓人印象深刻。可以說,三葉的視角主導着本片的前半部分的節奏。這也許是出於擁有女子力的瀧的人物設定更充滿戲劇性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是爲後半部分,以瀧的主視角的反轉做對比。與此同時,也不再只是空間的互換,並匯入了時間的維度。

二,萬物都是結

無論是劇中男女主角,還是作爲觀衆的我們,都以爲兩人的身體互換隻不過發生在不同空間,也就是東京和崎玉縣之間。直到當三葉穿着浴衣看到彗星隕落的同時,畫面切換到瀧再也聯繫不到三葉的場景(作爲超越空間的時間小道具——手機的失聯暗示着兩人已不在同一時間維度當中。將手機的時間緯度問題無限放大的則是處女作《星之聲》(20xx))以此爲分界點,兩人身體的互換開始停止,瀧走向了尋找三葉的旅途,這意味着兩條平行線終於開始走向交匯。

瀧憑藉記憶,找到了夢中所見的系守町的諏訪湖。但令人難以相信的是,早在三年以前,因爲彗星隕落這裏已化爲廢墟一片。但瀧仍不顧同伴反對,第二天獨自走進了神社的洞穴,喝下了曾經三葉在儀式時喝過的口噛み酒(一種將米、穀物等放入口中咀嚼,然後吐出發酵的古老造酒方式)。喝的互換動作也發生在,此前奶奶(扮演着預言家的身份,也是唯一識破三葉身體被互換的人)帶着三葉姐妹去森山拜祭神靈時,用喝水的列子說明了結び(結)的意義。“繩結的連接是結,人和人的關係是結,時間的流逝也是結,都是同一個詞,都是神的力量”。世間萬物都是結,都在流轉不息中相接相連。也就是在這裏,瀧在準備起身時不小心滑倒,新海誠用一個長長的慢鏡頭完整展現了瀧懸空時眼前看到的景象。隕落的彗星、傳輸中的腦神經、散落的繩結、甚至三葉母親分娩後剪斷的臍帶。這些同樣作爲“結”的紅色線條,在空中飛舞,扭轉纏繞,時而回到原樣爾後又重新相連(動漫作爲線條的藝術美可以說在這一瞬間達到了極致)。瀧因爲喝下了口噛み酒,獲得神靈的力量再次重新穿越,與三葉達成了身體互換。雖然瀧來到三葉所在的系守町,他們已經處在了同一個空間之下,但他們卻仍隔着三年的光陰。站在圓形的諏訪湖來回奔跑,尋找對方的瀧和三葉,卻只能隱約感知到對方的存在。而就在太陽即將西落的瞬間,他們終於見到了彼此。“晝夜之間的黃昏時候,世界的輪廓變得模糊,人有可能遭遇幽靈”,萬葉集課上老師說的話早已爲這一瞬間作出了鋪墊。穿越三年的時空的夢中情人終於相見,但卻短暫到只有一瞬。黃昏過後,三葉突然從眼前消失,只剩下瀧一個人呆站在原地。

男女之間的情感的小主題,無媒介的直接與世界危機,即彗星隕落城鎮毀滅的大主題相連,是作爲類型片世界系的主要特徵。但和以往新海誠世界系作品不同之處在於,本片側重於男女之間情感,結尾也歸結到了個體的命運。就好像,無數次的擦肩而過以後,瀧終於在東京遇見了三葉。而作爲他們相遇場所的樓梯,所帶來的縱深和現實感,與此前諏訪湖的圓環平面下時空的曖昧感形成鮮明對比。似乎提醒着我們,這不再是穿越時空的相遇,而是一次實實在在發生在當下的重逢。

三,作爲風景的臉部

動畫不同於電影,只需要將攝影機放在被拍攝體前面就可以即刻成像。動畫作品裏每一筆一畫都需要創作者自己從頭開始親手創作。所以一般動畫的創作時間成本要遠高於電影。時間成本上的消耗,往往透過人物造型所產生的周邊產品進行二次利潤收回。(試想,龍貓的人物造型給吉卜力帶來多麼長遠的利益!)所以在人物造型被重視的潮流之下,新海誠作爲擅長風景的創作者可以說算是少數而又異數。而新海誠的反其道而行之,恰恰以一種非常寫實、細緻、唯美的畫風征服了許多觀衆。《秒速五釐米》(20xx)裏散落的櫻花雨、沉沉靜靜被白雪覆蓋的城市。《言葉之庭》(20xx)中雨水打在池面樹葉上的清新感、雨過晴天后浮動的白雲等等都是最好不過的壁紙。

但是另一方面,新海誠筆下的人物卻常被指出讓人感覺缺乏運動感和生命力,有時候甚至只是寥寥幾筆如同符號般突兀。確實,縱觀新海城過往的所有作品,關於人物臉部的描寫(早期作品當中)幾乎沒有。這也許是爲了迴避自己所不擅長的,但其實對動畫而言,如何表現人物的臉部其實並非易事。像德萊葉《聖女貞德蒙難記》(1928)一般,僅用聖女貞德的特寫來表現所有的電影,動畫中根本無法實現。因爲無論多麼靈巧的手,也無法勾勒出人類面部表情那豐富的變化。取而代之的是,新海誠將人物放置在大量的中遠景的風景鏡頭當中。但新海誠的風景卻不單是,人物所處的環境背景,或者反應季節變化時間推移的符號。而也連動到了人物的內心世界,產生了情動,直接作用到了敘事的層面上。比如,《秒速五釐米》第一部分當中,男女主人公在列車關門分離時,用鳥從樹枝上飛走—白雪中的空椅—閃爍的紅綠燈等幾個空鏡頭轉場,來表現離別時的惆悵感。

但如果說,新海誠完全依賴於風景變化表達人物情感,而無視人物表情也絕非事實。恰恰在《你的名字》中,以一種解構的方式使人物和風景之間達到了完美融合。三葉在目睹彗星隕落的場景,攝影機首先從背後以低角180度旋轉到前方,然後切換到三葉身體、並逐漸接近臉部、最後成爲瞳孔的大特寫。我們透過三葉的瞳孔看到倒映其中的風景,即兩顆閃亮的彗星劃破夜空,相繼隕落與分離。直到瞳孔和瞳孔裏的風景漸漸的鋪滿整個畫面。從始至終,三葉的表情和身體並沒有任何變化,但攝影機的運動,以及瞳孔中風景的流逝,用以靜制動的方式,表現了三葉目睹世界末日般時的震撼。與此同時,以往作品中的人物和風景的二元對立也完全被消解了。在瞳孔的大特寫之下,我們已分不清這到底是臉部還是風景。風景成爲了臉部的同時,臉部也成爲了風景的一部分。我們看到是一個作爲風景和人物的整體。這是一般電影難以實現,動畫所獨有的,也是以往的新海誠作品中所不曾有過的表現方式。

本片能在短短兩年之內完成,很大程度上歸於後新海誠背後的強大製作團隊。包括參與過宮崎駿、今敏作品製作的安藤雅司。擅長人物設計的田中將賀,以及東寶製片廠的設計人員等等。正是在如此合力的作用之下,敘事結構和人物的風景化處理上纔得到了過往作品中不曾有過的創新。宮崎駿吉卜力之後,我們彷彿看到了另一個“新”的夢幻世界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