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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電影文學語篇的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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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電影文學語篇是敘事語篇的一個特殊形式。本文透過對日本電影文學語篇的敘事分析,從敘事學角度闡釋了日本電影文學腳本的敘事者、敘事意圖、互文性等的概念和應用,提出了“客事”和“本事”、“故事”、“敘事” 敘事學四分法,進一步分析了電影文學語篇的敘事者和敘事意圖。

日本電影文學語篇的敘事

關鍵詞:日本電影、互文性、語篇

一、日本電影文學語篇的敘事學四分法

語義學中的語義三角理論,規定了三個要素和三對矛盾對立統一關係。三種要素是客觀事物、概念/思想、符號/詞。三對矛盾對立統一關係是指客觀事物與概念/思想的對立統一、概念/思想和符號/詞的對立統一、符號/詞和客觀事物的對立統一。將這種對立統一關係應用到語篇研究中,本文定義了客事和本事、敘事的對立統一。客事指的是被敘述的客觀事件,獨立於人的認知之外。本事是主觀認知的初級階段,是原始事件和材料背景的概念、思想層面的集合。鑑於主觀認知的特殊性,本事分爲兩個部分,一部分是客事在人的頭腦中的直接反應,另一部分是人所創造的、不依賴於客事的虛構的事件材料。作爲客觀事實的本事在人的頭腦中的直接反應,是以因果關係和空間關係爲特徵的人的認知的一部分。它不以敘述者及敘述者的視角等主觀因素的不同而不同。敘事指的是敘述故事的口頭文字和書面文字。它不直接反應客事,它和客事的聯繫是透過本事爲中介的。

例如,日本電影《一公升的眼淚》的電影文學腳本是一個敘事,它是一個文字,有自己獨特的講述方式。而這個腳本是依據木藤亞也自己的認知改編的,這個認知就是本事。它是原始事件和材料背景的概念、思想的集合,木藤亞也對抗病魔的真實事件是客事。日本電影《一公升的眼淚》的客事、本事和電視劇的客事、本事是一致的,但是敘事是不一樣的。

電影文學腳本這樣的語篇不一定都是有客事的。日本著名導演黑澤明《羅生門》是橋本忍根據芥川龍之介的兩部小說改編的。電影《羅生門》的腳本是一個敘事,它有其本事,就是武士被殺,但是這個語篇沒有客事,因爲這個事件並不真實地存在。也就是說,虛構的敘事沒有客事,但是有本事。只有基於客觀真實事件的敘事,纔有客事、本事。反過來說,敘事並不依賴於客事,而僅僅依賴於本事。語篇敘事研究的起點應是本事,而不是客事。

但是,所謂的本事,僅僅是敘事的材料和背景部分,它本身並不能構成敘事的基礎部分。敘事人主觀上需要將這些材料進行取捨、進行再創造成與主題相關的、具有一定因果關係和空間關係的事件,這種操作的結果,本文命名爲故事。故事是敘事的深層結構,在電影文學腳本中表現爲該腳本的提要。敘事是故事的表層結構,表現爲如何講述、側重於方式、方法。而故事則側重於內容,規定了敘事人講述的內容。

《一公升的眼淚》的電影文學腳本開頭部分,描寫了十四歲的木藤亞也在早上去上學時在道路上跌倒,從而引發去醫院檢查的事件,進而發現了木藤亞也患上脊髓小腦萎縮症。這一天早上對木藤亞也和其家人來說應該有許多事:母親起牀做早飯、父親及妹妹、弟弟們起牀洗漱,日本20世紀70年代的時代背景等等,這些都屬於這一天敘事的本事。但是電影文學腳本的作者開頭部分沒有將這些全部納入自己的視野,只選取了木藤亞也爲活動中心,選取了她和家人的交流作爲主線。這是故事。具體的敘事方式是先寫了亞也起牀晚了,到飯桌上和父親開起了玩笑,和弟弟妹妹一起出門上學,然後回來說自己跌到了。跌倒的場面也沒有描寫,這是敘事。

當然,本事、故事和敘事區別的意義,在《一公升的眼淚》這樣的一般敘事中是很難看出來的,但是在電影《羅生門》的腳本中就表現得較爲充分。

電影《羅生門》的故事是行腳僧在樹林中看見武士和騎在馬上的妻子走進樹叢中。強盜在樹林中見到武士美麗的妻子頓起色心,誘騙武士進入樹林深處將其捆綁,並在武士面前佔有其妻。妻子被污後挑唆兩個人決鬥,結果武士被強盜用短刀刺死,武士之妻和強盜分別逃走。路過的樵夫看到了整個經過,他偷走了武士的短刀,後來又報了案。在糾察使署,行腳僧、樵夫、強盜、武士之妻、武士的鬼魂陳述了供詞。但是爲維護自己的面子和利益,強盜、武士之妻、武士都隱瞞了事實。行腳僧被這矛盾的供詞所困擾,認爲人的不誠信是比戰爭、地震、災害還要可怕的東西。行腳僧、樵夫在羅生門躲雨,將事情講給一個過路人。過路人聽到一個孩子哭聲,那是一個棄嬰,他將包孩子的被子拿走,招致樵夫的斥責,於是揭露了樵夫的從死體上偷走短刀惡行。樵夫良心發現,決定收養棄嬰。行腳僧被樵夫所感動,開始相信人類的善行沒有泯滅。

以上的敘述如果看成是電影《羅生門》的提要的話,那麼它就是我們所謂的“故事”。但是這個故事和本事還有區別,例如是誰殺死了武士,是沒有說明的。但是我們可以假設在“本事”階段,這是一個有唯一答案的問題。

電影《羅生門》的敘事卻採用了倒敘的手法,首先敘述的是行腳僧、樵夫在羅生門躲雨,將事情講給一個過路人。然後纔是行腳僧講述樹叢中遇見被害人夫婦和在糾察使署聽到的當事人的陳述。影片又透過當事人的陳述展示了不同的案發現場。最後是講出自己在旁邊看到的情形,並隱瞞了偷刀的事實。最後是過路人搶棄嬰的被和樵夫決定收養棄嬰。

這樣,電影《羅生門》的“故事”和“敘事”是以不同的線性展開的,這就同句法學中的.深層結構和表層結構的區別一樣。“故事”是語篇的深層結構,“敘事”是語篇的表層結構。表層結構是受深層結構支配的,是深層結構變化而來。

透過以上分析,敘事語篇的“客事”“本事”、“故事”、“敘事”概念的建立,對於語篇分析來說是必要的。“本事”、“客事”之分是主客之分,“本事”、“故事”之分是直觀和抽象之分,“故事”、“敘事”之分是內容和形式之分。瀝青這些區別,對深入研究電影文學語篇乃至不同種類的語篇都具有重要的意義。

二、日本電影文學語篇的敘事者和敘事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