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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式僅是內容的延伸英語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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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容摘要:本傑明·弗萊德蘭德主編的《羅伯特·克里利詩選集:1945-2005》是最新一部克里利詩選集,透過追蹤詩人整整60年的創作生涯概括其一生的創作,完整反映詩人的詩風,給當代美國詩歌愛好者提供了一個全面認識克里利及其詩歌的機會,也給當代美國詩歌研究者提供了絕好的研究資料。

形式僅是內容的延伸英語論文

關鍵詞:本傑明·弗萊德蘭德 《羅伯特·克里利詩選集:1945-2005》

2008年2月,本傑明‘弗萊德蘭德(BenjaminFfiedlander)教授主編的《羅伯特·克里利詩選集:1945-2005》(RobertCreeley:SelectedPoems,1945-2005)由加州大學出版社出版。該詩集是克里利(1926-2005)的最新一部詩集,收選了其1962年以來17部主要詩集的代表作207首。在詩歌總量上該詩集與詩人1991年出版的自選集大致相當,但該詩集除選取詩人的《魅力》(TheCharm,1967)、《爲了愛》(ForLove,1962)、《話語》(Words,1967)、《片片》(Pieces,1969)和《鏡》(Mirrors,1983)等詩集的代表作外,還收選了詩人後來四部主要詩集《迴響》(Echoes,1994)、《生與死》(Life&Death,1998)、《如果我正在寫這個》(IfIwetewritingthis,2003)以及《在地球上》(OnEarth,2006)中的31首代表作。全書353頁,由克里利作品一覽表、引言、詩選(1945-2005)、註釋、克里利17部詩集一覽表、索引等構成。詩集開頭,編者撰寫了長達37頁的“引言”,附上多幅插圖,詳細介紹詩人及其詩風。在編排體例上,該詩集大致按詩歌發表的時間順序以原詩集爲單位分組呈現,給讀者瞭解詩人詩風的演變提供了便利。作爲克里利的好友和敬慕者,弗萊德蘭德計劃將該書獻給詩人本人。但遺憾的是,詩人於2005年3月謝世。此後,弗萊德蘭德謹記1993年協助編輯《查爾斯,奧爾森詩選集》時詩人對詩集的成書要求,充分醞釀詩歌的代表性,從版式設計到詩歌標題安排,再到註釋等等,事無鉅細,考慮周至。《羅伯特·克里利詩選集:1945-2005》是一部精挑細選、情真意切之作,其目的是“透過集中考量那些有關克里利最深層任務的詩歌來追蹤其整整60年的成功創作生涯”(Friedlander33)。

薩克文’伯科維奇(SaevanBercovitch)教授主編的《劍橋美國文學史》(第八卷)的“先鋒派”一章對克里利在當代美國詩壇的貢獻讚譽有加。這主要是由於克里利在詩歌創作上沿襲龐德、威廉斯、奧爾森等人的詩風,反對艾略特的“學院派”傳統,走“先鋒派”路線;另一原因是克里利主編的《黑山評論》大力宣揚“先鋒派”傳統,影響甚廣。

克里利認爲“形式永遠是內容的延伸”,這與黑山派創始人奧爾森的詩歌創作主張不謀而合。奧爾森在其著名論文《投射詩》(“ProjectiveVerse”,1950)中表達了相同觀點。1953年,克里利受奧爾森之邀來到黑山學院創辦《黑山評論》,與奧爾森和鄧肯一起成爲黑山派詩歌主將。克里利與舊金山派、垮掉派、紐約派詩人過往甚密。克里利關注生活,用簡潔的語言和令人稱奇的詩行形式安排,以即興、靈動的話語創作大量詩歌,影響了當代美國詩壇大批詩人和新秀。1992年,他被授予紐約州“桂冠詩人”。克里利的詩歌創作分爲四個階段:(1)詩歌創作發軔期(1952—1968),代表作有《魅力》、《爲了愛》和《話語》;(2)持續十年實驗期(1969-1978),代表作有《片片》、《喂》(Hello,1978)等六部詩集;(3)十五年沉心創作期(1979-1994),代表作有《後來》(Later,1979)、《迴響》等五部詩集;(4)輝煌總結期(1998--2005),主要作品有《生與死》、《如果我正在寫這個》以及《在地球上》。詩人早期的詩歌模仿威廉斯打破詩行的特徵,呈現停頓的音樂感和對句法的詩性安排等效果。詩人第三創作階段的風格變化較大:他不再抵制早期毫無掩飾的自傳性詩歌創作,轉向反對先前詩歌中明顯的憤怒和危機感表白。晚年,詩人的創作多了即興感,更講究詩歌的流動性,句法更加自然,詩行較長,更有意識地總結詩歌創作。 一些評論家認爲克里利的詩歌語言濃縮,重在客觀描寫,記錄詩人日常生活的即時感受,於是,他們也就認爲克里利的詩歌只談日常瑣事,而未涉及哲學、歷史等宏大主題,雖算精巧但缺少氣勢。然而,“精緻、共通、語言和人是克里利長達60年探求人生經驗本質的'藝術成就的主要關鍵詞”(Friedlander5)。克里利詩歌的重要性在於它們在客觀描寫詩人對日常事物觀感的同時,體現了自傳性、語言性、音樂性、即興性、物質性等特徵。

克里利的詩歌富於自傳性。詩人一生歷經三次婚姻,旅歷頻繁,這在其詩歌中多有反映。他對所到之處記錄深刻,甚至在手稿中一頁的開頭或詩歌的末尾記錄創作地點和時間。詩集《喂》記錄了詩人在9周內跨越新西蘭、澳大利亞、新加坡、菲律賓、馬來西亞、香港、日本、韓國等8個國家和地區的旅程,詳細標註了詩歌的創作時間和地點。詩人的許多詩歌都是爲其敬慕或所愛之人、朋友、親人所作。長詩“爲了我的母親:G.J.克里利”(“ForMyMother:GenevieveJulesCreeley”)表現了詩人對母親離世時的不捨之情。

在詩歌語言方面,克里利是一位巧匠。語言的巧妙安排是其詩歌基礎。例如,“家庭”(“TheFamily”)一詩巧妙運用一位講述人的視角指明可以變換視角講述同一家庭,表達維繫家庭的紐帶——愛。克里利的詩屬於語言詩。衆多詩歌都因其巧妙安排詞句而主題深刻。“家庭”一詩中詞組“和姐姐”的重複出現增強了詩歌的釋放力。詩歌“計劃就是身體”(“ThePlanistheBody’’)的最後一個詩節共四行,不斷重複“計劃就是身體”。重複加強了克里利詩歌的主題刻畫。克里利的詩歌還有一種變奏型重複。詩歌“變奏”(“AVaria-tion”)、“花兒”(“TheFlower”)和“三合一”(“3in1”)反映了變奏型重複的魅力。詩人的早期詩歌以詩行簡短的狹條形聞名,這種形式曾被人詬病。從詩集《生與死》開始,他採用長詩句和多詩行形式進行創作。

克里利的詩歌極具音樂性,這源於他對音樂的酷愛。1946—1950年間,他對爵士樂情有獨鍾,達到癡迷。爵士樂的即興性特徵賦予他靈感。弗萊德蘭德認爲克里利的詩歌從一開始就以明晰的(如詩歌“傑克的布魯斯”)或含蓄的甚至是模糊的(如詩歌“鞭子”)方式迴盪着樂感。克里利用音樂振興詩歌語言,他不限制詩歌句法以至詩歌很難被看做是一種交流行爲,而成爲詩人內心感受的外在演繹。詩歌“冰淇淋”(“IceCream”)的詩行節奏以近乎音符的跳動而極富音樂性。在將音樂形式改變後用於詩歌創作方面,路易斯·朱可夫斯基對克里利影響較大。而約翰·凱奇的音樂則給了克里利挖掘語言意義的新路徑——關注聲音,詩歌“地方”(“ThePlace”)和“阿坡雷·安德”(“ApresAnders’’)是最好的例證。

克里利的詩歌還富於物質性。詩人曾與當代美國雕刻家詹姆斯·瑟爾斯合作,在大理石上用雕刻藝術呈現其詩歌,以物質的形式固定詩歌藝術。詩歌“8+”(“EightPlus”)是詩人與瑟爾斯完美合作的見證。該詩中的8個詩節配上一些圖案被雕刻在洛杉磯市的8根大理石柱上,供行人駐足觀賞。詩歌“8+”談論該詩本身以及承載它的大理石,意境深遠。克里利詩歌的物質性還在於其詩歌的書寫、錄音以及印刷,它不斷適應新的呈現目的、形式和語境(Friedlander17)。詩歌“家庭”(“EnFamille”)是爲美國著名肖像攝影師艾爾莎·道福門拍攝的一組夫婦、家庭以及密友照片而作。讀者翻閱相冊時會發現絕妙的詩行完美切合了旁邊的一幅幅照片,詩意轉向物質性存在,體現家庭成員間的“滋養關係”。

《羅伯特·克里利詩選集:1945-2005》的封面援引了當代美國著名詩人約翰·阿什伯裏對克里利詩歌的評價:“如此難以置信的簡單而又如此令人信服的複雜,這些詩收集在一起就如詩歌“一日”中的一日又一日那樣:“‘一日復一日——/完美。/它們都是這樣的。’”這絕非恭維之詞,它指出克里利詩歌兩個重要的基本因素:形式簡單、主題深刻。簡單的形式包含複雜的主題是克里利詩歌的典型特徵,因此,克里利的詩歌形式延伸了其內容。簡單的形式並不“簡單”。其實,詩人阿什伯裏的話也肯定了弗萊德蘭德的編選工作。如果沒有他的耐心和細緻,也就沒有如此精緻的《羅伯特·克里利詩選集:1945-2005》,讀者也就難以在短時間內全面瞭解克里利及其詩歌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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