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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等收入”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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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足球世界盃,跟着是金磚五國峯會,南美一下子就在胸懷祖國放眼世界的電視觀衆面前熱絡起來。看到巴西和阿根廷,我想到的卻是一個似懂非懂的概念,就是所謂“中等收入陷阱”。據說這個概念的基本涵義是當一個經濟體達到中等收入之後,發展往往陷於滯漲,很難躋身高收入國家之列。

“中等收入”陷阱

在前些年我國剛走上經濟高速路的時候,很多大師就苦心告誡說,切忌墮入“中等收入陷阱”,在三省吾心之後,智者們時常列舉巴西和阿根廷來描述擔憂。到今天,面對複雜的經濟現狀,不少焦慮的頭腦仍然懷疑我們是不是正在陷阱邊上轉悠。

坦白說,這麼專業的學問不是我可以整明白的,迷糊的感覺是,當下的發展離那個陷阱到底是近還是遠,大多數人心裏並沒有底,儘管誰也不願意深入到陷阱底部去調研一下。胡思亂想之餘,我想到的是一些擔憂何以最後成了先知先覺的理論。大概“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這樣的金玉良言只是對個人的勸誡了,對族羣而言,起到的作用似乎就很有限,可能是這樣的事情太多了吧,所以咱們總結出一個成語,就是一語成讖。

早先工業化風生水起的時候,針對一日千里的混亂速度,悲觀的學者就提出千萬要避免工業化污染的老路,諸如倫敦、洛杉磯毒霧事件之類的典型案例隨之經常被翻騰出來,樂觀的傢伙則嘲笑古董異議:早有前人的探路,我們不會愚蠢如此的,而且現在科技發達,咱們使用的設備也是更新過很多代的先進產品,汽車就更不用說了,油品質量高過粗放時代太多了。遺憾的是,最後的結果證明悲觀的傢伙纔是智者。

計劃經濟沒了,大家各自關起門來增產增收,不小心就霧霾自己一回,權當是還可以理解的事吧,可是如機構精簡這類掌控自如的事情也完全失去控制,說起來就有些不好交代。我知道的機構精簡可以追溯到上世紀80年代,很奇怪的是,這種提高效率的事一開始就有人唱反調,說是按照帕金森定律,機構精簡只會起到膨脹的效果。反調人士以帕金森定律爲據推論說,除非把某些機構撤掉,否則的話精簡只有三種選擇,一是老大讓賢自己種田,二是僱請高人協助自己,三是招募可以控制的屬下爲自己分擔任務。分析說老大讓位完全不可能,高人入府也一定會取而代之,結果三種情形就只餘下一條路,那就是僱傭多位能力不如自己的人來分擔各類業務,再加上配套服務的人和機構,最後的結果如何就不需要多說了,人多事情自然就更多,大家都很繁忙。智者多慮的說法再次得到明證。

相似的故事就不多演繹了,僅就一語成讖的顧慮,“中等收入陷阱”的擔憂還是必須謹慎看待的。事實上以經濟學家爲首的師父們早就在爲之貢獻智慧,紛紛探尋大政方針,切磋宏觀謀略,等等,高見如雲,就像工業化時代一直喧囂的聲音。

然而基於已經發生的那些事例,我對沉溺於某一方面的學說不太有信心,內心裏免不了會偷偷地懷疑某些以機制爲綱,靠設計來解決一切問題的良策。晚近的這幾十年,伴隨工業經濟的高速發展,關於環境、關於通脹的憂慮幾乎就沒有斷過,而且一直也在優化策略,但是,冥冥之中即使是極個別固執拒斥污染產業的城市,霧霾還是滲進了門縫,我們的養老保障和醫療保險還是不斷被通脹吞噬着。有一個現象也許可以更好地解釋內中的緣由:不知不覺之間,人們都覺得汽車生活更有品質,到現在,曾經的`自行車王國汽車多到中小城市都變得騎車不宜,這種變化要論起來,很大程度上是觀念演化的成就,悲觀地說是文化滯後的惡果。我們不能強迫他者做有利於自己的事,反過來,要讓理想生活蔓延只有個人的堅持顯然難以實現,這是全社會的事,是一個族羣的文化鏡像,就說帕金森定律吧,本質上其實就是權力慾望和等級觀念的直接產物,是落後文化遺留下來的痼疾,甚至和某一時期的特定制度、體制沒有多大關係,而“中等收入陷阱”特徵之一的貧富分化,很大程度上關涉的也是文化價值所體現的生活追求。

回過頭來再看那些未卜先知的憂慮智者們,他們真的會相信無財富增長的精神富足嗎?從這個角度來說,“中等收入陷阱”不太像是一個經濟問題,而更像是一個文化意義上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