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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小秋:守住京劇堅持京劇,給了我豐富的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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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臺上的遲小秋身段、水袖功底深厚,唱腔圓潤、婉轉,光彩奪目,是程派的標準傳人。她在文藝青年中有大量擁躉,“遲迷”遍佈各個年齡段。他們給她建了百度貼吧,建了豆瓣小組,讓這位京劇名旦成了互聯網的熱門話題。舞臺下的遲小秋氣質高雅,待人溫婉,在她所領導的年輕演員眼中是一位可敬的家長
  遲小秋的個人經歷可謂奮鬥的楷模——這位出身遼寧阜新一個農村家庭的姑娘,從小進入戲校,被當作優秀苗子培養,付出比別人多幾倍的艱辛,練得一身好功夫。19歲便獲得第二屆中國戲劇梅花獎,那是多少戲劇工作者終其一生的追求。遲小秋的演出,在哈爾濱萬人空巷,年紀輕輕的她享受到流行巨星般的關注度。但是她不驕不躁,沉下心來不斷努力着,直到不惑之年,爲了流派的傳承舉家進京,一人挑起北京京劇院青年團的重擔,爲梨園後繼有人繼續努力着……
  
  德藝雙馨,要經得起考驗
  《北京紀事》:2009年您獲得第四屆北京中青年文藝工作者德藝雙馨獎,並當選了北京戲劇家協會副主席,您對此有什麼感想?
  遲小秋:德藝雙馨,就是我們小時候講的“又紅又專”。我得“梅花獎”時很小,才19歲,老師和組織對我的幫助很大。我是苦孩子出身,事業上一直懷着感恩的心態在追求。我們這行不進則退,追求是無止境的。人們常說:人品如戲品。我也遵循這個去做,生活中儘量約束自己,夾着尾巴做人,“內容大於形式”,自己去豐富內容。舞臺上是這樣,觀衆每一次對我的檢驗、鼓勵、支援,都是對我的考驗。我2005年來到北京,在不惑之年選擇調動工作,是一個非常的挑戰。來了之後自己就決心爲弘揚、傳承流派而努力。
  我從18歲就成了中國劇協理事,劇協是演員之家。2009年當選北京劇協副主席,我願意和大家一道把劇協——這個戲劇之家、演員之家辦得更好,跟戲劇界的朋友一起爲北京戲劇作出一定的貢獻。
  
  《北京紀事》:您成名很早,爲什麼直到2005年纔來北京?
  遲小秋:地方培養了我,一直不希望我走。組織上需要,我就覺得那就踏踏實實在地方上作出自己的貢獻吧。2005年之所以走也是面臨一個大的改革。東北的藝術比較粗獷,藝術環境跟北京沒法比,知音也比較少。當時我也快40歲了,我要再不下決心,可能就一輩子這樣了。我跟我老師學了這麼多年,我認爲程派藝術需要傳承。最後我才下的決心。我非常感激各級領導支援我的選擇,很順利地審批下來,我就全家搬到北京了。
  
  《北京紀事》:您19歲就獲得了“梅花獎”,您當時那麼小,對這個大獎有什麼感觸嗎?
  遲小秋:回過頭來想,我對那個獎的記憶是模糊的。那時候我們來北京巡演,組織就給我報了“梅花獎”。我也不知道什麼是梅花獎,等領獎的時候,我還在天津演出,當天晚上沒有演出,我就來北京領獎。記得領完了獎要趕火車迴天津,因爲天津那邊還有戲,還差點兒沒趕上火車。我印象中被人一把推上了火車,隨後門一關,火車就開了。整個人慌慌張張的,什麼榮譽啊、驕傲啊都沒有。
  當然這個光環也戴得太早了。我覺得我苦就苦在我太要強了。我的快樂就是把工作完成。小時候就這樣,把功練完了就覺得很開心,沒練完功就心裏不踏實。從小我就被這些牢牢地套住,演戲就是我生命的一部分。現在也是,工作是我生命的一大部分。小時候老師們形容我說:“遲小秋肯定能成,爲什麼呢?改革開放以後,大家都很浮躁,你看她,沒有一天早上不堅持練功。”所以到最後,這份守住、堅持,給了我豐富的今天。
  
  流派要傳承、弘揚、發展
  《北京紀事》:您是程派很優秀很標準的傳人,從藝術流派的傳承上,您下一步有什麼想法?
  遲小秋:我們這一代的責任就是傳幫帶,流派的傳承、弘揚和發展很重要。發展界定在什麼範圍內?舞臺上不常見的劇目怎麼整理出來呈現給觀衆?還有新劇的創新,時代在發展,不能完全停留在那些經典劇目上。創新的劇目本子很關鍵,我也在做這些案頭工作。
  新編劇目演出少,像《梁祝》《蔡文姬》都做過,也做過現代戲。所謂的代表作,比如說傳統戲的挖掘整理,去年我把《三孃教子》用程派來演,以前都是梅派的,大家可能覺得這個戲很好很適合程派來演,我就經常演。類似這樣的,觀衆接受又可行的劇目,我儘量在這方面多做工作。
  
  《北京紀事》:我看到網友很期待您的《紅拂傳》。
  遲小秋:去年我就想排這戲,我師傅大概在上世紀80年代演過,我幸運地把這戲跟他學了。學了以後在地方上演出過一折、兩折的,沒有把整齣戲排出來。去年在長安大戲院演出的時候,也可能太勞累了,我在舞臺上暈過一次。之後我就有負擔了,因爲《紅拂傳》裏有舞劍、馬趟子、雲帚舞什麼的,很累,我怕我的體力在臺上承受不了。現在我也在逐漸注意保養,增加體力方面的營養,爭取不讓觀衆失望,儘早把《紅拂傳》呈現在舞臺上。
  
  《北京紀事》:您的身體現在如何?
  遲小秋:那次暈倒是因爲天熱,沒空調,那幾天我身體比較差,中間一點喘息也沒有,也沒及時補水,等於虛脫了。當時工作人員跟觀衆說:“您要是不理解,可以把這場演出的票退了。”結果觀衆都特別理解。現在再演《鎖麟囊》,我一定在演出前做好充分的準備工作。
  去年暈倒的兩天以後,在山東還有演出,已經貼出去了。我身體非常虛,好多人都勸我不要去了,沒辦法,我還是堅持演了,就跟觀衆說了一下,中間休息了10分鐘。這件事提醒我:年齡段在這兒,不像年輕的時候了,以後要注意。
  
  做人要有品德、品格、品位
  《北京紀事》:我看您跟團裏的`年輕演員關係都很好。
  遲小秋:對,我就像他們的家長,我們關係都特好,平時大家很親和,距離也很近;但我也有我的原則。年輕人思想活躍,想問題容易偏激,交流的過程中要讓他特服氣地接受,懂得道理,事業上,用功程度不夠該怎麼做,生活上如何更陽光。更重要的是要懂得感恩,我覺得這點特重要。
  作爲領導,嚴厲一定會有。這麼多年輕人,管理的過程中,大家要互相尊重,要從自身做起,我自己要身先士卒,才能約束團員們。這個團,說實在的,絕對是魔鬼日程,一年365天,自從我當團長,一年演出400多場。小角也多,有很多研究生和名門之後,人才輩出,苗子多,社會的關注度很高,這幾年非常見成效,眼見着出來小角。這方面我絕不放鬆,我也有這個責任,除了我自己把戲演好,對得起觀衆,更多的是把這個團抓起來,後繼有人。

遲小秋:守住京劇堅持京劇,給了我豐富的今天

   《北京紀事》:您是一位氣質很好,很有品位的女人,能談一下生活中的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