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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的人格魅力-以《論語》爲考察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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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摘要:本文以《論語》爲考察中心,同時參照《孔子家語》、《禮記》等書,着重論述孔子的人格魅力。孔子非凡而永恆的人格魅力,體現爲以下幾端:孔子是文化的終極關懷者,孔子是孜孜不倦的傳道者,孔子是身體力行的踐履者,孔子是樂觀堅毅的通達者,孔子是無上親和的仁愛者。

孔子的人格魅力-以《論語》爲考察中心

關鍵詞:孔子  人格魅力  《論語》  禮  樂  仁

毫無疑問,文獻資料(傳世的/出土的[①])是我們進入古人精神世界的橋樑和通道。後人之於孔子,其情形亦復如是。司馬遷說:“餘讀孔氏書,想見其爲人。”(《史記·孔子世家》)研究孔子的文獻資料,除了《史記》的《孔子世家》、《仲尼弟子列傳》等外,直接的材料則是《論語》、《孔子家語》[②],以及《禮記》等;而《論語》一書,更是天字第一號的基本文獻。後世欲知孔子,舍《論語》復將何從?故《論語》巍然而爲儒家要典,甚或可尊之爲儒家“聖經”;《論語》之所言所論,屹然而爲足可與時間相抗衡的空谷足音。一代國學大師錢穆說:“《論語》一書,乃孔子遺訓所萃,此爲中國最古最有價值之寶典。”[③]

《論語》一書的最大價值,在於它真實地再現了孔子平凡而偉大的人格形象,“蓋孔子人格之偉大,宜爲含識之儔所公認;而《論語》則表現孔子人格唯一之良書也”。

重讀《論語》、“想見其爲人”,感嘆他廣博的知識和儒雅的風度,體味其文化思考與生命關懷,探尋聖人的精神風骨與人格魅力,真所謂“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者也。如此讀《論語》、思孔子,庶幾近於陳寅恪所謂“同情之瞭解”[④]。

孔子,一個人格偉岸的仁者、一位“何其多能”的卓越的智者、天意縱使之而成的一代聖人(“固天縱之將聖”)(《論語·子罕》),被譽爲時代的精神偶像。早在西漢之時,司馬遷就已經推許孔子爲“至聖”(《史記·孔子世家》)。後來儒家極力構想的、積極追求的理想人格(“內聖”),其實孔子早就是光輝的典範,堪稱“萬世師表”。孔子非凡而永恆的人格魅力,約略可從以下幾端“述”之:

文化的終極關懷者

文化,是人類有別於動物的標誌;因此,所謂“文化”,實即“人的文化”(賀麟稱之爲“人文化” [⑤])。文化,是支撐人格的基石,是砥礪人格的中堅;因此,正是文化賦予人格以厚重的意義。

孔子生於“禮崩樂壞”的春秋時期,終生以恢復古代的文化傳統爲己任,並以發揚光大這一文化傳統爲其職志。他勤奮好學,他開館授徒,他奔走列國,他整理古籍,爲自己的政治理想和文化理想奮鬥了一生。

孔子說他自己“述而不作,信而好古”(《論語·述而》);其實,孔子是既“述”又“作”,而且是以“述”爲“作”。而這恰好也是孔子偉大的文化人格之所在,“孔子對於中國文化之貢獻,即在於開始將原有的制度,加以理論化,與以理論的根據”[⑥],“他把古代的制度理論化了,使得這種將要僵死的制度得到新生命而繼續維持下去。他的大貢獻在此,他所以爲今人詬病也在乎此”[⑦]。

孔子基本上是維護“周禮”的,但又認爲“周禮”要有所損益,而經過損益的“周禮”才合乎他的理想;這個理想,他稱之爲“道”[⑧]。孔子之“道”,其實就是文化之“道”,它是孔子的“終極關懷”(ultimate concern)。

孔子說:“人能弘道,非道弘人。”(《論語·衛靈公》)正是人使“道”得以弘揚,這是何等自覺的認識啊!孔子又說:“士志於道,而恥惡衣惡食者,未足與議也。”(《論語·里仁》)志趣高尚、生活知足,這是何等感人肺腑的精神啊!《論語·泰伯》說:“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仁以爲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後已,不亦遠乎?”此數語雖出自曾子之口,實則亦是夫子之道;這是何等崇高的擔當精神啊!

陳寅恪說:“自昔大師鉅子,其關係於民族盛衰學術興廢者,不僅在能承續先哲將墜之業,爲其託命之人,而尤在能開拓學術之區宇,補前修所未逮。故其著作可以轉移一時之風氣,而示來者以軌則也。”[⑨]王國維是典型,陳寅恪也是典型,而孔子更是典型,而且是原創型的文化大師、民族精神的鉅子。

准此,我們對孔子之勤奮好學、刻苦自學、虛心問道,便不難“同情之瞭解”,自亦感動莫名。對於有學之士,孔子是“不恥下問”(《論語·公冶長》),他曾經“見於郯子而學之”(《左傳》十七年),曾經“問禮於老聃”(《孔子家語·觀周》),“入大廟,每事問”(《論語·八佾》),真正地做到了“學而不厭”(《論語·述而》)。最爲難能可貴的是,孔子在“學”中融入了一種深深的文化關懷——對“道”的終極關懷。

撫今思昔,頓覺文化之於人格魅力的無上可貴!當今社會流傳着一種批評意見,說許多人“有知識,無文化”、“高學歷,低素質”。究其實,這是對作爲文化內容之一的人文素質、人文精神的呼喚。

孜孜不倦的傳道者

孔子之偉大,不但在於他是博學而多能的學者,是中國古文化傳統的賡續者(“託命之人”),是儒家理想人格(“內聖”)的傑出典範而爲“萬世師表”;而且在於他勇敢而自覺地承擔起傳承文化的重擔,是孜孜不倦的傳道者(“外王”)。孔子是中國私人講學的第一人,也是非常高明的教師和傑出的教育家;藉此,方可“承續先哲將墜之業”,使中國文化代代相傳、綿延賡續。

孔子在教育方面最光輝、最燦爛的一點,便是他打破“學在官府”的局面,創造性地提出“有教無類”(《論語·衛靈公》)。所謂“有教無類”,即“不分宗族貴賤,不分階級,都是可以施教的”,這是人類教育史上“一項很有革命意義的政治突破”[⑩]。在教育活動中,孔子確確實實實踐了“有教無類”。比如,出身貧寒的顏淵不但成爲孔子的弟子,而且成爲孔門的高才生、孔子的得意門生(《論語·雍也》)。孔子說“自行束脩以上,吾未嘗無誨焉”(《論語·述而》),此絕非虛語。孔子愛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