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1：女，12歲。1997年7月出現面部紅斑，日曬後加重，伴指端及足跟部紅斑。查紅細胞沉降率(ESR) 35 mm/1 h。ANA 1∶640，抗ds-DNA 1∶40，抗SSA 1∶64，RF 1∶32。AcL陰性。CH50＜40 U/ml(50～100 U/ml)，C3 500 mg/L(850～1 930 mg/L)。診爲系統性紅斑狼瘡。服強的鬆40 mg/d，氯喹0.25 g/d。1個月後病情平穩，強的鬆逐漸減量。氯喹服用4個月後面部又出現紅斑而停用，改硫唑嘌呤0.1 g/d，4個月。因反覆面部紅斑不褪，伴雙手掌血管炎，停硫唑嘌呤，用環磷酰胺治療，首次0.6 g靜滴後約3 h出現頭痛欲裂，伴發熱38 ℃，無噁心、嘔吐及神志異常，口服止痛藥無緩解，次日頭痛減輕，疑狼瘡腦病，行甲基強的.鬆龍0.8 g衝擊3 d，腰穿檢查：顱壓180 mm H2O，腦脊液蛋白定性陰性，白細胞5個/μl。腦脊液糖2.8 mmol/L，蛋白0.4 mmol/L，氯化物128 mmol/L。細菌培養陰性，未找到結核桿菌，墨汁染色未查到隱球菌。頭顱CT無異常。複查ANA 1∶320，抗ds-DNA陰性，CH50、C3正常範圍，血、尿常規正常，不支援狼瘡腦病和感染。試用環磷酰胺0.2 g靜注未出現頭痛，兩週後試將環磷酰胺加至0.4 g靜注，再次出現頭痛，症狀同前。而減至0.2 g靜注後頭痛減輕。至累積用量2.8 g時，改環磷酰胺0.1 g/d口服，連用20 d後又有輕度頭痛，但面部、雙手皮疹減退。考慮患者經濟困難且環磷酰胺療效較好，因此堅持用藥共1年，病情平穩，一直上學。
例2：女，52歲。1997年10月因雙手、雙腕、雙肘、雙肩關節腫痛，口腔潰瘍，脫髮2個月就診。查ANA 1∶640，抗ds-DNA 1∶160。抗SSA 1∶64，抗SSB 1∶64，RF 1∶64。血白細胞3.5×109/L，血紅蛋白90 g/L，PLT 115×109/L。尿蛋白1 g/L，紅細胞200/μl。CH50 47 U/ml，C3 518 mg/L，診爲系統性紅斑狼瘡。服強的鬆50 mg/d，環磷酰胺0.2 g隔日口服，1個月後病情好轉不明顯，改環磷酰胺0.8 g靜脈點滴，約3 h後出現頭部脹痛，難忍，煩躁不安，夜間不能入睡，伴噁心，但無嘔吐、發熱，次日頭痛好轉。腦脊液檢查：顱壓170 mm H2O，常規和生化正常，細菌培養陰性，未找到結核桿菌，墨汁染色查隱球菌陰性，頭顱CT無異常，除外狼瘡腦病和感染，考慮與環磷酰胺有關，將環磷酰胺改爲0.4 g靜注，仍有頭痛，但能忍受，至環磷酰胺累積3.8 g後將強的鬆逐漸減量，病情日趨穩定，複查ANA 1∶160，抗ds-DNA陰性，補體正常，血尿常規正常。環磷酰胺用至7.8 g後病情平穩停用，改口服甲氨蝶呤每週10 mg。
討論：頭痛是系統性紅斑狼瘡患者在病程中常見的主訴，原因有：①狼瘡腦病：常有腦脊液和頭顱CT改變，以及全身狼瘡活動的表現，免疫檢查有抗ds-DNA滴度增高，補體降低。②繼發顱內感染：多有腦脊液異常，如白細胞增多等。③緊張性或肌收縮性頭痛：往往和頭部姿勢或精神心理因素有關。④器質性病變：如高血壓、顱內高壓、尿毒症等。⑤藥物所致：一般依據臨牀表現、免疫指標、腦脊液和頭顱CT等檢查可除外狼瘡腦病以及顱內感染等因素。本文報告2例頭痛均在應用環磷酰胺後，且停藥後好轉，重複使用再次出現，故考慮環磷酰胺所致。環磷酰胺屬於烷化劑，有較強的免疫抑制作用，主要作用於細胞週期G2期，從而使細胞不能進行正常的有絲分裂。其烷化活力必須在體內經肝微粒體混合功能氧化酶作用才能產生。長期應用環磷酰胺其本身就可誘導酶活性，使環磷酰胺活性代謝物增高，血漿半衰期延長，從而細胞毒性增加。環磷酰胺能少量透過血腦屏障。本文報道的2例患者在用藥3 h後明顯頭痛，與環磷酰胺在體內代謝速率相同。環磷酰胺常見副作用有：骨髓抑制、胃腸道反應、出血性膀胱炎、尿路刺激徵及排尿困難，肝損害、脫髮、面板色素沉着、致癌等，而其引起劇烈頭痛尚未見報道，其確切機制尚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