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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流河》讀後感2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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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到了年尾,終於斷斷續續地讀完了《巨流河》。之所以不想很快讀完,是因爲這是一本很好的書,讓人動情處很多,許多情節和文字需要反覆品味和揣摩,有些段落必須要用筆記的形式留下來。面對已近90高齡的齊邦媛老師溫和有力又樸實無華的講述,覺得自己沒有能力寫好讀後感,沒有更好的文字來評論該書,也沒有更好的語言來表達自己內心的感受。

《巨流河》讀後感2000字

巨流河是清代稱呼遼河的名字,她是中國七大江河之一,遼寧百姓的母親河。埡口海位於臺灣南端,是鵝鑾鼻燈塔下的一泓灣流。據說洶涌海浪衝擊到此,聲消音滅。這是一個並未遠去的時代,關於兩代人從巨流河流落到埡口海的故事。

作者齊邦媛是臺灣文學家,該書是作者在80多歲時花費4年時間寫下的回憶錄。她作爲舊時代的女子有幸遇到開明並重視教育的父親,她前半生在戰火硝煙中的大陸顛簸流離,後半生在風雨飄搖的臺灣潛心治學,一生都投入地讀書教書,從而獲得豐滿的享受;執着地教書,收穫滿滿的成就;勇擔使命去編書,對臺島文學和教育卓有建設、革新和推廣的意義。其間,她和張伯苓、朱光潛、吳宓和錢穆等大家亦師亦友的醇厚經歷,讓人欣羨不已。齊邦媛先生用一種虔誠、謙虛、忠於事實的態度敘述自己一生的經歷及所感。從出生於東北遼寧,回望家鄉的的巨流河,到接受教育,在中國正處於抗日戰爭的苦難環境中成長而來。然後去往臺灣,定居長達六十餘年。走過一路風風雨雨,齊先生都是娓娓道來。宛如發生在昨日的故事,十分的真實和明朗。

這是一部鉅著,也是個人傳記文學,用鴻篇鉅著來形容一點都不過分。2010年在中國大陸以簡體中文出版,三年間增刷10次。喜歡這本書的不僅是作者同年代的人,還有很多可以稱作者爲祖母的年輕人。

齊邦媛自幼流離,故鄉淪陷,親人逝去,她的人生從小就打上了悲劇的色彩,所以全書的基調就是悲傷的。可是這種悲傷在齊邦媛雲淡風輕的筆墨下,則顯得十分優雅,但是這種優雅卻更添悲傷。她的筆下不僅有慷慨激昂的烈士,開啓民智的書匠,也有懷揣浪漫的少女。即便戰火連天,大學校園依然可以安放書桌;英雄壯烈赴死,校園依然可以雲雀夜鶯。在作者的筆下,剛強的青年學生高歌中國有我不亡,更難能可貴的是那個年代的知識分子,動亂中仍然辦雜誌開書店,在艱苦的條件下堅持教育,生命不止,絃歌不輟。在戰火延燒的歲月,師長們聯手守護這一方學習的'淨土,堅毅、勤勉,把莘莘學子從稚氣孩童拉拔成懂事少年,在惡劣的環境裏端正的成長,當年幾乎所有學校集會時校長和老師說的同一席話是:一個國家在困難當頭,家園喪失的時候,保住了孩子們的書桌就是保住了這個國家的未來和前途。讀到這樣的描寫,內心充溢着滿腔激情,隨同齊先生一起,感受着年輕學子們在內憂外患、風雨飄搖的境地如何讀書報國,如何捨生取義。作者也用了很多筆墨描述了朱光潛、吳宓等那一代文化大師的點滴風範,讓人肅然起敬。這纔是真正的八年抗戰,這纔是真正的歷史。

現在歷史上普遍承認,從1927年到1937年這十年裏是中國歷史上的“黃金十年”,而那段時間出現了到目前爲止各學科最好的學者,他們的各類論著在那個艱苦年代達到了巔峯,那個年代出生的學者不論功底還是知識與情懷修養俱是一流。不管歷史的走向如何,從任何角度看待那些晦暗的時段,都是有德才兼備的導師,以關心國家命運勝於生命的行動啓迪了學生一顆顆敏感的心靈,才促使中華文明經歷烽煙仍得於傳承一代又一代,直至5000年。

齊邦媛先生何其不幸,生在一個紛亂的年代;又何其有幸,親歷那些風雲流徙,並能在最不可能的條件下接受了完整的,且是舉國最高水準的教育。當我讀到她在英詩課上看到恩師朱光潛噙不住的那一顆傷懷之淚;讀到她在四川樂山三江交匯之處誦讀“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時都會充滿羨嫉和崇拜。

女主人公齊邦媛和飛虎隊上尉張大飛的愛情蕩氣迴腸,眼前總出現一幕,是那個四月天的下午,在南開操場的一隅,他穿着寬大的軍用雨衣從遠處大步向她走來,臉上是她熟悉的溫熙的笑。他說:“你怎麼一年就長大了,這麼好看了呢。”遂將她攬進大雨衣裏,這是他們唯一的一次親密舉動。她聽得見他年輕的心,激跳如鼓。而那一面,竟成訣別。半個世紀後她得以重返故土,在南京抗日航空烈士墓園內找到張大飛的墓碑,在暮色裏良久追憶他“那般燦爛潔淨,那般無以言說的高貴”的靈魂……

齊邦媛在臺數十年,經歷了相夫教子,踏足校園,留學海外,大學從教,編纂教科書等重要過程。看似順利卻也經受很多波折與磨難,這一切在齊先生寫來皆平淡無奇,但又令人心生感想,念念不忘。她爲臺灣文學、教育費盡心思,其中重新修訂中學國文教科書,讀後感面對保守分子扣上的動搖國本的帽子和排山倒海般的攻訐,依然堅持以增進閱讀興趣和語文知識爲方針,不以政治掛帥,對教育事業功莫大焉。由此看來即使在最晦暗的時刻,一位好老師、一本好教材也能啓迪一顆顆敏感的心靈。

到最後,齊邦媛先生回到了大陸,見到了闊別已久的巨流河與家鄉的親人,印證了其一生不管經歷多少風雨,最終得到了迴歸,也爲那渡不過的巨流河作了一個了斷,具有深遠的意義。

齊邦媛之父齊世英先生爲人寬厚仁和,是真正中國精神的代表,他從無營營名利之心,因而也從未到達權力的中心。他至死念念不忘當年巨流河敗北,自己的家鄉東北慘遭外族入侵,而他後半生再也沒有機會回去看一眼那滾滾東逝的巨流河。回不到擁有巨流河的家鄉,憾恨於東北,隱恨於流亡到的臺灣。溫和潔淨的齊先生一生滿腔的熱血不得志,最後充滿憤慨的鬱鬱而終老臺灣。渡不過的巨流河永遠是齊先生心中的惆悵與癥結,也是中國臺灣與大陸遙海相望不能迴歸的苦楚與事實。

本書的意義,早已超越了對齊家兩代人從東北巨流河到臺灣啞口海的個體經歷的記述,如齊先生自言,這是對“歷史的溫情和敬意”。也如先生的忘年交錢穆先生語,“能追憶者,此始是吾生命之真。”有些人,有些事,是不能忘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