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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旅行記一等獎徵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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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淪麗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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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江到處流淌着“毒”,去麗江,意味着把身心都交給這個神祕之地,心甘情願被她的“毒”所侵蝕,有人爲之瘋癲,有人爲之彷徨,也有人爲了追尋麗江的影子而迷失了自己,更有人願意一生都情陷麗江。可是對我而言,麗江無論以怎麼的姿態倒影在我思緒的腦海裏,最終還是會被記憶的漣漪撥開一層又一層,慢慢的消失殆盡,而我的生活纔剛剛開始,不好不壞,不悲不喜,遇見了卻又失去了另外一個自己。

2005年夏末,我生活受到很大的挫折。

一整個夏天我都躲在落地窗的側面畫那些漫畫兒,畫中的那些人物被我膚淺的漫畫功底,畫得醜陋不堪。畫中的每一個小人物都被我畫成各種悲慟的表情。

我時常拿起那些畫,在聚會時候分發給一些平日裏走動比較殷勤的朋友,所有的人都面露慍色。在當晚聚會結束之後,從深圳飛回來看我的朋友,遞給我一張飛往麗江的機票和束河古鎮一間客棧的名片。然後笑着說:“你什麼也不要說了,揹着你的包,去麗江吧!我們期待你回來的時候已經雨過天晴”。接過這張機票,我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我想我是應該走出去了,窩在家裏都快發黴了。在苦苦掙扎之後, 我一人飛往麗江,那個曾經讓我不敢走得太近的心靈“香巴拉”。

飛機劃破雲層,在經過一個多小時的飛行,我到達了那個神祕之城——麗江。出發之前就有朋友告訴我,麗江是一個“豔遇之都”,“療傷勝地”,無論你抱着什麼樣的目的和心態去,總不會讓你失望。在我眼裏看來,大凡去麗江的人有兩種:一種是爲了去旅遊而旅遊,而另一種完全就是像我這樣的“病人”,漫無目的,瞎走瞎碰,只是想暫時告別心裏那些不太開心的事情,汲取片刻的寧靜。下了飛機後,趁着馥郁的陽光,我佯裝雲南口音,在路邊很容易就和當地一位跑運輸的司機攀談上。在套近乎之後,我以絕對便宜的價格包了這輛“專車”,聊到投機之餘,還特別的獲贈那位司機送的一串當地獨有的念珠。

踏入古鎮路口,就看到麗江古城獨有的標誌性建築,壓抑已久的心靈幸福的顫抖起來,都快要融化了。這就是我想去的麗江麼?這是我魂牽夢縈的麗江啊!我以45度的姿勢貪婪的仰望着麗江藍得透心的天空,竟然像個孩子一般,激動得哽咽起來。一朵,兩朵、三朵……我慢慢細數着天上的雲朵,捺住內心的澎湃,輕輕呢喃,害怕驚擾了這些雲朵,卻又多麼期待着這些美麗的精靈突然從天上掉下來,將我湮沒。在麗江古鎮最閒暇的時光就是,睡覺,發呆,曬太陽、品咖啡,或是聽那些人來客往發生在這裏的故事。在這裏,就算你每天反反覆覆聽着那首《嘀嗒》,你也不會覺得心煩,也只有在這裏,你的靈魂會被寺廟裏的梵音給淨化。

下午2點10分,我輕鬆的住進了提前在網上預訂的客棧,放好行李之後,我走初客棧,沿北而行。下午遊覽古城的人很少,陽光穿透雲層照射到屋檐的棱角上,然後悄然無聲地溫暖着每一位南來北往的遊人。在古街兩邊,遊客悠閒自得的躺在街邊的藤椅上,把玩着手機。愛美的'女士則在這樣閒暇的時光裏掏出化妝鏡認真的描紅,而大老爺們卻是沏一壺上好的茶,打望着從眼前走過的每一位異性。

第一次來這裏還真是摸不着頭腦,沒有目的,沒有具體行程,一會走一會停,偶爾拿出相機咔嚓咔嚓的胡亂拍一通,或是拿着筆在地圖上做記號,如果在四川,這樣怪異的舉動會被當做“神經病”。可是在麗江,沒有人會去關心你的舉動,只要你沒影響到他人,隨便你以什麼方式展示自己獨有的個性。這樣的地方不正是我要找的地方麼?爲了儘快融入到這樣的氛圍中,讓自己也“神經病”一次, 我開始放縱起來。脫掉了鞋子,光着腳踩在那些凹凸不平的石板路上,累了的時候就地坐下,看那些過往的風景。

束河古鎮上的遊人形形色色,居住束河古鎮的納西族人的生活更是千姿百態,有人慕名而來爲之瘋癲;也有人是真正爲了寧靜,和戀人廝守在此,過上愜意生活;還有的乾脆辭掉工作,不想被外界紛擾所打攪,便隱姓埋名,隱居於此處。但這些人終歸被一個“情”字所困。

蟄伏在束河古鎮幾天後,我已經漸漸融入到這裏的生活,我也從最初漫無目的地瞎走瞎碰,到後來想正兒八經的記錄點什麼。我想,如果在麗江真是沒有挖掘到故事,這樣一段經歷作爲日後的談資也好啊。聽土生土長在這片土壤上的客棧老闆講,生活在這裏的人大多數都是外地人,每個人的背後潛藏着許多故事。世人眼睛所見到的只是故事的表面,想要真正探尋故事實質性的東西,就必須虔誠的撥開一層又一層的“紗衣”。隱居在此的人是不願意對陌生人袒露自己過去的故事。於是乎,來到麗江自然就成了外地人拋開生活繁雜隱居在這裏的最好理由。

就在我糾結於是否繼續探尋這裏遊客背後故事的時候,我遇到了在麗江第一位外籍華人朋友——A-Lin。她自己給自己取了一個很有名族氣息的中文名字“納西”。遇到納西是在當天遊走完古鎮。當天拍完照之後,我的身體有些疲倦,正當打算原路返回客棧休息時,發現路邊一家客棧不遠處,有一個二十出頭的模樣,低着頭默默彈着吉他的女孩,披着一肩柔順的黃頭髮, 偶爾會圍着客棧門前的石刻吟唱起來。就在她擡頭間,我看到了她那張臉。美麗得讓男生們喘不過氣來。在麗江,你遇到誰,都算是偶遇,都是緣分,只要你人在麗江,都有可能邂逅一個欷歔而終生難忘的故事。認識納西也不例外,我被她深情彈唱的汪峯的那首《我如此愛你》曲調所征服,伴隨着扣人心絃的歌聲,我走進納西身旁的哪家飾品店,店名很有佛教韻味,取名“落葉菩提”。店面不大,擺放非常有講究,物品按照色彩搭配進行分類擺放,每一類飾品下面有一張字條,上面寫着:“緣分深淺不在於買多買少,買飾品的錢,請放在木箱內。”我被店主這樣獨特的經營的方式深深吸引,拿起一件件小玩意,仔細把玩。

站在這樣的隊伍裏,你不必左顧右盼的擔心,你可以悠閒的拿份報紙甚至小說,一邊看一邊挨着隊伍走動就行了。

正當我看得出奇,我的思緒被一串清脆問候聲拉了回來。“先生,隨便看看,喜歡什麼自己拿”。納西微笑着走到我面前。“你不是剛纔在門外那個彈吉他的女孩麼?你是店主呀?”我狐疑起來,她笑着點了點頭。我指着一根銀飾髮簪說:“別人的物品都明碼實價,而你的物品卻不標價格,難道是一個價格,你就不怕賠本麼?”我再次感到疑惑。納西邀我坐下,從飾品店的隔間給我倒了一杯茶,並說道:“我在這裏經營飾品都兩年了,你是第一個問我這個問題的人,別人買東西的時候在得知價格都一樣,都挑選個大的,而你卻選一個同款個小的,出的價格卻是一般人的一倍多。”我急忙補充說:“我覺得這個飾品的價格應該值這麼多的,所以就……”。納西不慌不忙的把剛纔給我倒的茶水倒掉,然後用滾燙的開水幫我再次衝沏,並告訴我這樣一個故事:兩年前,納西從澳洲回國,生平第一次揹包來到麗江,被這裏的人文氣息和環境所吸引,在短期的旅行回國後,納西不顧家人的反對,辦理了工作辭職手續,拎着包來到這裏,並安居於此。納西酷愛音樂,也愛悟道參禪,每晚夜深時,她總會拿出那些禪語念頌起來。而因爲對人生的領悟越來越透徹,她的生活方式發生了變化。在納西安頓好之後,便開了這家飾品店,她說開店的初衷並不完全爲了營生,更多是用這部分錢來救濟那些需要幫助的人。納西每天早上8點準時開店,到了夜幕時分,準時閉門。自己一個人經營,不請店員。每天在她開啟店門之後,她自己便在一邊練習吉他。當她說到此處,我好奇的問:“做生意自己不守候在店裏,也不僱店員,你還真是與衆不同,你就不怕別人拿了東西不給錢麼?”“不會的,我相信來這裏購買東西的客人,或則說我相信生活在這裏的人。”納西在回到我提出質疑時深信不疑的說。我頓時臉紅,爲自己心裏出現那種思想而感到羞愧。那一天和納西從國內的事件,聊到國外,從生活瑣事聊到學習成長,談托爾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也談老子的《道德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