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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投資是自己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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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戰後最嚴重的經濟衰退達到頂峯之際,要求獲得一家困境公司的部分資本股權看上去可能有些奇怪,但對於德國工人而言,這正迅速成爲一句強有力的戰鬥口號。

最好的投資是自己的未來

在德國,員工參股企業計劃(Mitarbeiterbeteiligung)——員工分享所在企業的資本或利潤——正逐漸爲工會和政客所接受。這一趨勢表明,面對經濟低迷的一派嚴酷景象,通常優先進行薪酬談判的勞工代表,正準備探索一片陌生的領域。

德國最大工會——金屬業工會(IG Metall)的負責人波索德·哈波爾(Berthold Huber)表示:“企業告訴職工:‘你們必須忍受這、忍受那。'那我們會說,‘那好,我們也許會答應,但前提是我們能得到一定回報'——這種回報從就業保障一直到企業股權不等。”

與歐洲其它國家相比,德國職工直至今日一直對參股企業沒有多少熱情。歐洲職工參股聯合會(European Federation of Employee Share Ownership)今年發佈的一份報告發現,大型德國企業僅有1.7%的股權由職工持有,相較之下,歐洲平均水平爲2.6%,法國爲4.5%。

不過,經濟低迷使這種觀念在德國日益流行起來。飽受需求下降和流動性不足之苦的企業一直處於削減人力成本的壓力之下。在這種背景下,員工別無選擇,只得同意做出讓步。不過,他們開始要求企業保證,在危機結束、企業重新盈利後,員工將獲得回報。

政客同樣看到了這些協議的有利之處,於今年早些時候透過了鼓勵企業職工參股的立法。德國勞工部長奧拉夫·肖爾茨(Olaf Scholz)對《西德意志彙報》(Westdeutsche Allgemeine Zeitung)表示:“自危機爆發以來,給予職工(資本)股權的想法變得越來越有吸引力。迄今爲止,員工持有的本公司股權一直太少了。”

汽車業起到了表率作用。該行業的疲弱境況迫使管理層與員工吸納新的想法。

戴姆勒(Daimler)於4月成立了一個工作小組,審覈各位員工的利得獎金是否該被轉換爲企業的資本股權,以幫助降低成本。

此前,戴姆勒公佈了20億歐元(合28億美元)的成本節約計劃:作爲保障工作崗位的'交換條件,該公司今年將削減6萬名工人的工時和薪酬。

戴姆勒勞資委員會主席埃裏克·克萊姆(Erich Klemm)在一次工會會議上表示,“與那些只想迅速套利的(股東)相比,只有我們纔是與公司長期利益攸關的股東。”

歐寶(Opel)的勞資會議也提出了一項類似的計劃,竭力拯救通用汽車(General Motors)這家陷入困境的歐洲子公司。競購歐寶時,加拿大汽車零部件生產商麥格納(Magna)似乎對這一點極爲重視——承諾給予職工新公司10%的股權。

與此同時,債務纏身的汽車零部件及工業集團舍弗勒(Schaeffler),與勞工代表達成了一筆史無前例的交易——保留工作崗位,同時削減2.5億歐元成本。作爲交易的一部分,工人們可能會獲得該集團一部分股權。

Arbeitsgemeinschaft Partnerschaft in der Wirtschaft(AGP)是爲實行員工參股協議的企業服務的遊說團體。其負責人海因裏希·貝耶爾(Heinrich Beyer)表示,中小型企業也開始認識到這種計劃的好處。

他表示:“工人們已經沒什麼可損失的了。分得一部分利得或資本股權後,他們至少能在未來獲得一點好處。這是許多企業及工會目前的想法。”

不過,在德國工程部門擁有230萬會員的金屬業工會,同樣對於員工參股計劃能否幫助企業及其員工持相當懷疑的態度。該工會一名發言人約爾格·克特爾(Jrg Kther)表示:“歐寶不會因爲工人們獲得了一些股權就能得到拯救——(援助方案)規模要大得多。擁有企業一部分股權的職工……不僅會擔心(失去)工作,還將冒額外的財務風險。”

批評人士表示,工會一直不希望看到員工在變成原始資本家——他們的權力會受到稀釋。例如德國大型企業的職工們已經能夠透過在監事會的代表來影響企業決策了。

因此,就業研究機構(Institute for Employment Research,簡稱IAB)的研究發現——2005年僅有約10%的德國企業實施了利潤共享計劃,而允許職工參股的企業數量僅不值一提的2%——也就不怎麼令人驚訝了。

上述統計進行之時,德國經濟要強勁得多,企業利潤大幅攀升,職工薪酬卻停滯不前。這些數據揭露出一番淒涼景象:德國的勞動者一直未能享受到自己的勞動果實。

德國總理安格拉·默克爾(Angela Merkel)領導的聯合政府於2005年上臺時,各部部長曾承諾會對此有所行動。德國政府去年終於批准了一批新的員工激勵措施。

總部位於德國西部比勒費爾德的中型國際商用建設集團Goldbeck,就是展示這些激勵措施如何生效的一個範例

這家家族企業允許職工每年購買價值至多1055歐元的“沉默”資本股權。

根據企業的盈利狀況,這些投資的年度派息會有所變化,但自25年前這一計劃開始實施以來,平均達到了12%。

Goldbeck財務人員托馬斯·多邁爾(Thomas Domeyer)解釋稱,儘管職工並未購得在企業運營方面的發言權,但他們有動力更努力地工作,員工與管理層之間的溝通也得到改善。

“員工感覺就像自己是公司的合夥人,至少有一小部分公司屬於自己,”他說道。“只要企業業績良好,他們就能獲利豐厚。”

不過,多邁爾承認,投資並非沒有風險:“如果企業變得無力償還債務,職工的投資就會打了水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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