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學問君>實用寫作>觀後感>

觀看電影《朗讀者》有感

學問君 人氣:1.51W

奧斯卡獲獎電影《朗讀者》,改編自同名德語小說,原著是有史以來第一本登上《紐約時報》暢銷書排行榜的德語書。下面由本站小編爲大家蒐集的觀看電影《朗讀者》有感,歡迎大家閱讀!

觀看電影《朗讀者》有感

【觀看電影《朗讀者》有感一】

因爲年齡相差甚遠,在旁人異樣的眼光和犀利的言辭中被迫無奈分手,身份懸殊文化水平差一大截,在越發嚴重的自卑感中選擇分道揚鑣,這些現象早已成了每日社會新聞中不停滾動的常客,當這些外在因素猶如狂風暴雨般撲面而來時,那種在環境的作祟下迸發出來的無止盡的恥辱和痛苦,使關係變得不再純粹和靠譜,身份地位的轉變更成了彼此間無法跨越的一條鴻溝,《朗讀者》其實就是在製造以上條件的基礎下,融入對過往沉痛歷史的直視和反思的同時,更是在精心打造的隱情中更爲深入的探討了人性的本質。

一個正處青春期的男孩Mike和一個從事售票員的中年女子Hanna,機緣巧合下走到了一起,他們在坦誠相待的表象下,在文化氣息濃厚的朗讀聲中,彼此陶醉在醉生夢死般的情慾中,享受着生理上的無限滿足和快感,一起度過了一個激情四溢到無法自拔的夏天。一天,Hanna一聲不吭的選擇了離開,隨後Mike也順利完成了學業繼而攻讀法律,卻不料以旁聽生的身份在一次審判納粹分子的法庭上,Mike見到了坐在被告席上的Hanna,而Hanna一直努力想要隱藏的祕密也逐漸浮出了水面,在Hanna被判終身監禁數年後,就當Mike還在尊嚴和關愛中不斷徘徊時,Hanna卻走向了生命的終點。

其實一開始Mike和Hanna的身份就相當的懸殊,甚至有着輩分上的差距,但他們之所以可以毫無顧忌的沉溺在情慾中,取決於他們這種純粹的關係並不會因迥異的身份受到環境因素的牽制和羈絆,可以說這種微妙的關係只成立於Hanna的家中,在外就像他們在郊遊時可以輕鬆的默認兩人是母子關係一樣,沒有任何主觀或客觀的顧慮和阻擾,而這片最妙的地方就在於接踵而來的從小環境到大環境的身份轉變,Mike成了一位需要維持良好正面形象的律師,而Hanna卻成了一名納粹軍營中的看守員,這時他們所要面對不再是充滿自由的房間而是充滿束縛的社會。

在旁聽席上,Mike突兀的低着頭坐立難安,像是心虛的壓抑着滿腹的難堪和恥辱,一方面刻意的保持距離,呈現出一種看似疏離和陌生的關係,另一方面卻又難捨昔日的那份刻骨銘心的感情,或許Mike的逃避和沉默真是爲了遵從Hanna的意願,維護她始終想要保有的尊嚴,但在我看來卻更像是爲了保持正派高尚的自我形象而對於人性中正義召喚的無奈壓抑。透過Mike這一角色,讓人看到了一種在繁雜文明的社會體系中和被動的生存環境下出於天性的自私和虛僞,但在當時的社會背景下Mike在爲人處世的過程中出於本能的行爲舉止,卻不會讓人覺得可恥或痛惡,更多的反而是可憐和唏噓。

當Hanna坐在被告席上時,她有着一定因果關係的雙重身份,因爲是文盲,不但毅然決然的放棄了大好前程,在對於自身罪行的理解上可以看到與其他口若懸河的被告比起來,在思想上Hanna缺少了份看待事情的多樣性和複雜性,以及維護自我優勢的圓滑和睿智,但一方面卻又不禁引人深思,面對事實上異常惡劣而殘忍的工作,卻能像個機械化的零件般,麻木不仁的眼睜睜看着無辜的受害者慘死於烈火之下,把見死不救看得那麼的天經地義,一廂情願的覺得自己不過是在盡職盡責的完成理所當然的任務,而這絕對不僅僅只侷限於Hanna,那種被催眠和欺騙的崇高身份象徵殘忍的強暴了人性,那種散失自我猶如仰賴信仰般的集體性崇拜,讓沒有親身體會過那般黑暗歷史的我都不由的心生畏懼。

再客觀點看,無論是看似高高在上掌握大權的法官,或是有過切膚之痛般慘痛經歷的受害者,又或是從昔日的瞞天謊言中清醒過來的民衆,他們同樣揹負着不同的身份,環境和經歷帶給他們的那些強烈而深刻的主觀意識,可以說賦予了Hanna身份認可的一致性和絕對性,在她們眼裏Hanna就是個殺人如麻滅絕人性的納粹分子,即使是個另有隱情的文盲。身份意義模糊了他們出於人性的判斷和辨別,以及處於客觀角度的理解和公平。服刑期間,在Mike熟悉的朗讀聲中,Hanna逐漸學會了認字,看似找回了從未敢於面對的自信心和成就感,卻不料表象下根深蒂固的過往事實卻成了一道永遠都無法跨越的檻。影片最後Mike帶着略顯生疏的女兒來到Hanna的墓前訴說着過往與她的點點滴滴,那一刻Mike似乎終於擺脫了身份的限制,懂得了坦誠的可貴。

比起略顯中規中矩的劇情,演員無懈可擊的表演要震撼得多,可能是由於時間上的侷限性和主旨的敏感度,總覺得導演似乎還是有所顧忌和保留,缺乏一種直擊人心的力量和觸動,在我看來最多隻能是及格卻算不上優秀的文學改編作品。無論是年齡的跨度上,還是對於不同身份的把控,無論是內斂的心理刻畫,還是符合人物背景的思想表達,可以說Kate Winslet都做到了極致的完美,那種淋漓盡致的演繹就像一個在江湖中磨練了多年的高手,顯得極其的老道和自然,不得不讓人心生佩服。再加上表演不俗的David Kross和戲骨級的Ralph Fiennes,美妙絕倫的.精彩演繹可以說爲影片撐起了大半邊天。

【觀看電影《朗讀者》有感二】

本屆奧斯卡獲獎電影《朗讀者》,改編自同名德語小說,原著是有史以來第一本登上《紐約時報》暢銷書排行榜的德語書。

《朗讀者》一書被改編成電影后,引發了廣泛的關注與討論,主流的意見是肯定這部電影的成就,尤其是它能緊扣原著的精神,表達了二戰後德國年輕一代和老一代人之間的糾葛,牽涉了罪責和救贖的主題。主演溫絲萊特更因其在片中內斂含蓄的表演而獲得奧斯卡獎,其實也是對這部電影的莫大褒揚。

但是反對的聲音也很尖銳,作家威靈·戴維森一口咬定《朗讀者》絕對是一部爛電影,並指責好萊塢一貫善於糟蹋好小說。威靈·戴維森的意見頗具代表性,他一直認爲好小說本質上並不能被改編成電影。

事實上,任何一部從小說改編而來的電影在問世時,都會出現不滿的聲音,而且表達不滿的人羣,恰恰是那些最熟悉小說原著的讀者,原因何在?“一千個讀者心目中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文學和電影的最大不同,就是它們所提供想象空間大小的不同。

文學作品中,雖然有對人物的描寫,對故事發生地點的交待,但是仍然要靠讀者用想象力去營造故事的氛圍、色彩、人物的表情和內心世界,可以說我們在閱讀文字的同時,在腦海裏“二度創作”了一個想象的世界。張愛玲曾說過《紅樓夢》的高明,就在於幾個主要人物,尤其關於黛玉形象的表述着墨甚少,而曹雪芹這樣做的目的,就是讓我們每個人去想象各自的黛玉。

當小說被改編成電影,原來的文字語言營造的世界,變成了相對實在的視聽語言,而視聽的現實感和準確性一下子打碎了我們原本的想象——他們替我們選定了黛玉由陳曉旭扮演。

儘管反對之聲從未停止,但在電影發展的100多年時間裏,每一年仍然會有知名或不知名的小說被搬上銀幕。我甚至覺得文學殿堂裏那些赫赫有名的著作,已經少有漏網之魚了。

《復活》、《戰爭與和平》、《安娜·卡列尼娜》、《巴黎聖母院》、《悲慘世界》、《傲慢與偏見》、《基督山伯爵》等等這些名著都有新舊不同的電影版本。暢銷小說《贖罪》、《哈利·波特》、《魔戒》、《香水》,阿加莎·克里斯蒂系列小說,柯南·道爾的《福爾摩斯探案集》,也都被改編得頗爲成功。

早期電影着重於改編那些具有傳奇性和史詩性的文學作品,因爲這些題材會吸引更多的觀衆。另外就是現實主義作品,俄國的現實主義小說,因其氣象的廣闊,故事結構的完備,很適合被改編成電影。

在改編文學作品的電影教科書裏面,有大量關於何種小說適合被改編的論述,但這也不能一概而論。比如米蘭·昆德拉的《生命不能承受之輕》,小說中有大量議論性的語句,這似乎是電影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但是菲利普·考夫曼的改編版本《布拉格之戀》,卻也獲得了觀衆的認可。電影裁剪了原著中龐雜的議論和無休止的政治隱喻,讓托馬斯、特麗莎、薩賓娜呈現清晰的三角關係。但是電影的明顯不足在於,我們看不到托馬斯隨性而爲背後的思想動因,而視聽語言唯一的彌補措施就是畫外音旁白,但是旁白又會打破光影所營造的夢幻場景。

還有一個例子,就是托馬斯·曼的《威尼斯之死》,由維斯康蒂改編成同名電影。原著中托馬斯·曼把自己對於生命、愛慾、美、疾病、歷史文化的思考和焦慮,融合在一個發生在威尼斯的故事中,那個美少年主角,其實就是抽象美和情慾合二爲一的象徵,所以美少年塔其奧是不可能被任何一個演員扮演的。然而維斯康蒂的成功,卻讓我們詫異,分析其中的原因,就是維斯康蒂不妄圖爲所有讀者代言,他只是以自己的角度來詮釋《威尼斯之死》,鏡頭中處處體現着他對原著精神的理解,也處處表達着他自己對於美與死的理解。值得注意的是,原著中男主人公艾森巴赫是一個作家,而電影中卻被維斯康蒂改成了一個音樂家,主人公儘可以不必講話而將內心世界透過音樂傳達。這樣,在電影《威尼斯之死》中,我們就得到了幾個人對於主題的理解,托馬斯·曼、維斯康蒂,他們各自詮釋同一主題,如同3個聲部的共鳴。

近年來有一部我所看重的改編電影——李安的《色,戒》,我覺得他選擇張愛玲這篇短篇小說來翻拍,真是慧眼獨具。

這部電影在問世後,也引發了極大的爭議,甚至有些具有女性主義傾向的“張迷”認爲李安歪曲了張愛玲,把片中王佳芝看成是李安男權視角的明證。這種理解顯然是膚淺了。

《色,戒》在拍攝上的鋪張,故事線索的埋設,都營造了一種比原著更爲緊張的危機四伏的氛圍,從而暗示人物命運在動盪歲月中漂浮的不確定性,無常和蒼涼盡在無言中。我覺得李安在理解張愛玲方面是下了工夫的,比如影片幾次或明或暗提到王佳芝的父親,都有其深刻含義,尤其在電影院裏面王佳芝對着銀幕痛哭失聲的鏡頭,暗示了一種父愛的缺失感,這使我們聯想到張愛玲本人的經歷。還有影片末尾的一場戲,大街被巡警封鎖,王佳芝知道最終的時刻將要來到,這個時候人羣裏面有一個家庭婦女跟警察求情,說要回家燒飯,於是警察跟她開玩笑:“看病可以的,燒飯就不行了。”這個細節也是非常重要的,它出自張愛玲的另一篇散文。李安能不能真正理解張愛玲,從這個細節的表現上,可見一斑。

最後,用《朗讀者》原著作者施林克在訪談中的一段話來結束:

“我有我自己的畫面,而電影不能重現我的畫面,如果作家指望電影重現他的畫面的話,那他就不應該賣出電影版權。作者期待的,只能是優秀導演爲故事和主題挖掘出出色的、新穎的畫面。”